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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陨群英录

作者:离恨真人

字数:236810字

2025-12-21 18:26:37 连载

简介

如果你喜欢悬疑灵异类型的小说,那么《道陨群英录》绝对值得一读。小说中精彩的情节、鲜活的角色以及深入人心的故事,都会让你沉浸其中,难以自拔。目前,这本小说已经连载,总字数已达236810字,喜欢阅读的你,千万不要错过。

道陨群英录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民国二十年四月初七,洛阳,白马寺。

清晨的薄雾还未散尽,古刹的钟声穿透雾气,一声接一声,沉缓悠长,像一位老人沉重的叹息。张恩泽站在寺外百步处的一棵古槐下,远远望着山门。晨曦透过槐树叶的缝隙,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让那些新添的疤痕看起来更加狰狞——兵主纹留下的烙印从胸口蔓延到颈侧,像一条条暗紫色的蜈蚣爬在皮肤上,每逢阴雨天就隐隐发烫,龙气提醒他邙山那一战的代颊。

欧阳文英从寺门方向走来,手里提着个油纸包,里面是刚买的芝麻烧饼,还冒着热气。“问过了,今日寺里不接待香客,说是有大德高僧闭门讲经。”她递过一个烧饼,压低声音,“但后山塔林的侧门留了条缝,没锁。”

张恩泽接过烧饼,没吃。他的目光越过寺墙,望向那片高低错落的塔林。历代高僧的埋骨之地,本该是佛门清净处,此刻在他眼中却笼罩着一层极淡的、几乎看不见的青灰色气息——不是煞气,也不是妖氛,而是一种更深沉的东西,像大地将醒未醒时的吐息。

“龙气转移的暂存地。”他轻声说,“铁冠僧在信里提过,紫禁城泄漏的龙气,被转移到了几个佛寺道观暂存。白马寺是其中之一。”

“所以金陵居士选在这里见面。”欧阳文英咬了口烧饼,“借龙气掩盖气息,防止九菊一派探查。倒是谨慎。”

两人绕到寺院西侧。这里有条不起眼的小径,两旁长满半人高的荒草,草叶上还挂着露水。小径尽头是塔林的侧门,一扇斑驳的木门虚掩着,门轴缺油,推开时发出刺耳的“吱呀”声。

门内景象与门外截然不同。

塔林中央的空地上,已聚集了十几个人。

张恩泽一眼扫过,心中微震——来的不只是佛道中人。

最显眼的是三个穿明黄色袈裟的僧人,为首的是个白眉老僧,枯瘦如柴,却精神矍铄,手中转着一串乌黑的念珠,每颗珠子都刻着微小的梵文。铁冠僧站在他身侧,依旧是那身破旧的百衲衣,赤着脚,左手玉化的手掌在晨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

另一边是几个道士打扮的人。一个穿青灰色道袍、鹤发童颜的老者正在与铁冠僧低声交谈,手中托着个紫铜罗盘——正是云鹤道人,上海仙学院的主持。他身后站着两个年轻道士,一男一女,都背剑,神色警惕。

但真正让张恩泽瞳孔收缩的,是另外几个人。

一个穿靛蓝粗布衣、包着头巾的老太太,蹲在塔基上抽旱烟。烟锅里的火星明明灭灭,烟雾在她周身盘旋,却不散开,而是凝成狐狸的形状,绕着她转圈。胡三太奶。她真的来了。

老太太旁边,是个四十来岁的汉子,皮肤黝黑,穿对襟短褂,腰间挂着一串铜铃,脚下蹬着草鞋。他正低头检查自己的行囊,里面露出半截桃木剑、几叠黄符,还有几个贴着红纸的小陶罐。湘西赶尸匠。

再远些,靠着一座唐塔站着的,是个戴面具的人。面具是木雕的,漆成暗红色,刻着狰狞的鬼神面孔,只露出一双眼睛。那人穿一身靛蓝布衣,衣摆绣着古怪的符文,腰间挂着一排巴掌大小的傩戏面具。傩师。

最角落里,还坐着个穿西装、戴金丝眼镜的中年男人,手里拿着个笔记本,正用钢笔飞快记录着什么。他身边放着个皮箱,箱盖上用烫金字印着“大英博物馆东方部”的英文缩写。

这些人——僧、道、巫、傩,甚至还有洋人——本应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存在,此刻却齐聚在这片塔林里。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微妙的、紧绷的气氛,像一张拉满的弓。

张恩泽和欧阳文英走进塔林时,所有的目光都投了过来。

有审视,有好奇,有警惕,也有……敌意。尤其那个湘西赶尸匠,目光在张恩泽胸口的疤痕上停留了片刻,眉头皱起,手不动声色地按在了腰间铜铃上。

“兵主纹。”胡三太奶吐出一口烟圈,烟雾凝成的狐狸跳到她肩上,“殷商的老东西,你小子也敢碰。不怕变成只知道杀人的疯子?”

张恩泽没有回答,只是对众人行了个拱手礼:“龙虎山张恩泽,青城派欧阳文英。受金陵居士之邀前来。”

“居士路上耽搁了,晚些到。”云鹤道人收起罗盘,走上前来。他打量了张恩泽片刻,叹了口气:“邙山的事我听说了。你师父若知道你用了兵主纹,怕是要从病榻上跳起来。”

“师父还昏迷着。”张恩泽平静地说,“天师府现在由监院师叔主持大局,但内部分歧严重。有人主张封山避世,等乱世过去再说。”

“避世?”铁冠僧冷笑一声,玉化的手掌摩挲着念珠,“九菊一派的钉子已经钉进三大干龙,他们的‘镜界’正在吞噬现实。等乱世过去?怕是等不到那天,华夏的龙脉就改姓菊了。”

白眉老僧缓缓开口,声音沙哑却清晰:“阿弥陀佛。老衲少林寺慧明,奉方丈之命前来。少林寺塔林暂存了部分北龙龙气,但近日塔中舍利子无故开裂,老衲夜观天象,见紫微晦暗,武曲带血……大劫将至。”

他顿了顿,看向众人:“金陵居士传信说,九菊一派的下一个目标,是南京中山陵。那里是三条龙脉的交汇点,国父陵寝,民国国运所系。若被破坏,后果不堪设想。”

塔林里一片寂静。

只有风吹过塔檐铃铛的轻响,和胡三太奶抽烟的“吧嗒”声。

戴面具的傩师突然开口,声音透过木面具,显得沉闷怪异:“中山陵的风水局,是当年国民政府请了十几个大师共同勘定的‘七星拜斗’格局,依紫金山山势,引长江水气,聚金陵王气。要破这种局,不是钉几根桩子那么简单。”

“所以鸠山四郎在准备一场大祭。”一个声音从塔林入口传来。

所有人转头。

金陵居士来了。

他比三个月前瘦了许多,长衫显得有些空荡,脸色苍白,眼窝深陷,但那双眼睛依旧明亮锐利。他右手拄着根藤杖,走路时左腿明显不便,显然受过伤。

“居士。”张恩泽上前一步,“你的伤……”

“镜界崩塌时,被一块镜片刺穿了腿。”金陵居士摆摆手,示意无妨,“捡回条命已是万幸。倒是你们,邙山一战,做得很好。虽然让鸠山跑了,但打乱了他的布局,为我们争取了时间。”

他走到塔林中央,环视众人:“在座各位,都是华夏玄门各脉的顶尖人物。今日请大家来,不是论道,不是辩法,而是——结盟。”

“结盟?”湘西赶尸匠皱了皱眉,“我们赶尸匠只和死人打交道,不问世事。”

“若是死人被用来破坏龙脉呢?”金陵居士看向他,“邙山古墓群尸变,背后是九菊一派的养尸术。他们能用古尸,就能用新尸。你们湘西赶尸一脉,最了解尸体的奥秘。若他们把手伸进湘西,你们还能独善其身?”

赶尸匠沉默了。

金陵居士又转向傩师:“傩戏通鬼神,能沟通阴阳。九菊一派的镜界,本质是打通了现实与某个异度空间的通道。要破镜界,需要懂‘界’之规则的人。”

傩师面具后的眼睛闪了闪,没说话。

“至于胡三太奶。”金陵居士看向抽烟的老太太,“出马仙请的是地仙精怪,最熟悉地脉走向。九菊一派改风水,动地气,伤的是你们仙家的根基。”

胡三太奶磕了磕烟锅:“老婆子知道。我那外孙女……已经折在里面了。”

她说这话时语气平静,但握着烟杆的手指关节微微发白。

最后,金陵居士看向那个穿西装的中年男人:“傅兰雅先生,大英博物馆东方部顾问,也是西方神秘学社团‘金色黎明’的成员。您带来的情报,可以告诉大家了。”

所有人的目光聚焦在那洋人身上。

傅兰雅合上笔记本,推了推眼镜,用流利但带着口音的中文说:“根据我们搜集到的情报,九菊一派不是独立的组织。它与日本军部‘大陆风水作战课’有直接隶属关系,资金来自三井、三菱等财阀,技术支援则来自东京帝国大学的神秘学研究室——那里在做的,不只是风水研究。”

他从皮箱里取出一沓照片,分发给众人。

照片有些模糊,但能看清内容:实验室里浸泡在福尔马林中的畸形生物、刻满符文的机械设备、穿着白大褂的日本研究员正在操作某种复杂的镜面装置……

“他们在进行‘人工妖化’实验。”傅兰雅的声音很平静,但话里的内容却令人毛骨悚然,“以中国修士的魂魄为材料,以镜界为熔炉,制造受他们控制的妖物。九江的水魈、邙山的战魂尸傀,都只是初期产品。最终目标,是制造出能够承载‘镜龙’意志的‘神将’。”

他翻到最后一张照片。

那是一张设计图的手绘副本,上面画着一个巨大的人形生物。生物的身体由镜片拼接而成,胸口镶嵌着八瓣菊花纹的晶体,背后有七条触手,每条触手末端都是一面镜子。图的标题是日文,但傅兰雅翻译了出来:

“菊纹神将·试作型零号机——以‘纯粹道心者’为祭品可完成最终启动”

“纯粹道心者……”欧阳文英喃喃重复,突然脸色一变,看向张恩泽。

张恩泽也意识到了。

天师府弟子,修雷法,持正心,斩妖除魔,护卫苍生——还有比这更“纯粹”的道心吗?

“他们的目标是你。”铁冠僧沉声道,“或者说,是如你这般,道心未染尘垢的年轻修士。用你们的魂魄作为‘神将’的核心,用你们的道基作为嫁接镜界与现实的桥梁。”

塔林里的气氛骤然降至冰点。

张恩泽感觉到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有担忧,有审视,也有……某种评估。仿佛在掂量他这条命,值不值得这么多人冒险去保。

“所以,”他开口,声音平静得连自己都有些意外,“我成了鱼饵。”

“不止是鱼饵。”金陵居士摇头,“你是钥匙,也是锁。九菊一派需要你的魂魄完成最终仪式,但同样的,你的道心也可能是破局的关键。道法自然,万法归真——镜界终究是虚妄,而你的雷法,是破妄之雷。”

他顿了顿,看向众人:“今日结盟,不是为了保护某一个人,而是为了保护这片土地上所有的传承。佛、道、巫、傩、出马仙、赶尸匠……我们的法脉或许不同,信仰或许各异,但脚下是同一片土地,头顶是同一片天空。”

“九菊一派要做的,是抽走这片土地的‘魂’,换成他们的‘镜’。到时候,佛法不存,道统断绝,巫傩失传,仙家无依——所有的传承,都会变成博物馆里的标本,或者他们实验台上的材料。”

“诸位,”金陵居士的声音陡然提高,“是要等着被各个击破,还是一起拼条活路?”

沉默。

长久的沉默。

只有风吹塔铃,叮当作响。

终于,胡三太奶磕掉最后一锅烟灰,站起身:“老婆子活了七十三,够本了。但要我眼睁睁看着那些东洋鬼子把这片土地的‘灵’都抽干,我死不瞑目。”

她走到张恩泽面前,从怀里掏出一枚玉佩。玉佩雕成狐狸形状,玉质温润,内里有血色纹路在流动,像活物的血管。

“这是我胡家堂口传承三百年的‘狐仙令’。”她将玉佩塞进张恩泽手里,“拿着。危急时刻捏碎它,方圆百里内修成气候的狐仙都会感应到,能救你一次——但也只有一次。”

张恩泽握紧玉佩,入手温热,仿佛真的有生命在跳动:“多谢前辈。”

“别谢太早。”胡三太奶摆摆手,“我帮你,也是帮我自己。这片土地要是没了‘灵’,我们这些地仙精怪,也会慢慢消散。这是自救。”

湘西赶尸匠也走了过来。他从腰间解下一枚铜铃,铃身刻着密密麻麻的符文,里面没有铃舌,却隐隐有呜咽声传出。

“赶尸匠的‘镇魂铃’。”他递给张恩泽,“摇动时,可暂时定住魂魄——无论是活的还是死的。对付那些被控制的尸傀或许有用。但记住,一天最多用三次,超过次数,铃里的怨魂会反噬。”

傩师从腰间取下一面面具。不是鬼神面具,而是一张空白的面具,没有任何纹路,光滑如镜。

“傩戏‘无相面’。”他的声音依旧沉闷,“戴上后,可隐藏气息,改变容貌,连镜界都很难识破。但最多维持一个时辰,超过时间,面具会融进你的脸里——永远摘不下来。”

张恩泽一一接过,郑重行礼。

云鹤道人叹了口气,从怀中取出一卷帛书:“这是我从上海带来的,《黄帝九鼎丹经》残卷。里面记载了一种‘返魂丹’的炼制方法,能修补受损的魂魄。你身上兵主纹的反噬,或许能用它缓解。但药材难寻,炼制更是凶险,你自己斟酌。”

最后是铁冠僧和慧明老僧。

铁冠僧从怀中取出一串念珠,共十二颗,每颗都刻着一尊佛陀的法相。“这是五台山秘传的‘十二因缘珠’,能暂时护住魂魄不被外力侵染。你戴着它,至少能保证在镜界里神智清醒。”

慧明老僧则从袖中取出一枚舍利子,鸽卵大小,莹白如玉,内里有金色光晕流转。“少林寺塔林供奉的‘金刚舍利’,蕴含历代高僧的愿力。危急时刻捏碎它,可释放‘金刚伏魔圈’,护你周全。”

张恩泽捧着这些法器,感觉手中沉甸甸的,不是重量,是责任。这些人,这些传承千百年的法脉,把压箱底的东西都拿出来了,赌在他身上。

赌他能赢。

或者至少,输得不那么难看。

“好了。”金陵居士拍了拍手,“现在说正事。根据我们掌握的情报,九菊一派计划在三个月后的夏至日,对中山陵发动总攻。那一天阳气最盛,但物极必反,也是阴气开始滋生的转折点。他们要在那个节点,完成‘斩龙祭’。”

他展开一幅地图,正是华夏三大干龙的全图。三条龙脉上,密密麻麻标注着红点——是已知被九菊一派钉下的定础桩。从东北的长白山到西南的横断山脉,从西北的昆仑山到东南的武夷山……触目惊心。

“但中山陵是重中之重。”金陵居士指着南京紫金山的位置,“那里有七处关键节点,对应‘七星拜斗’的七个星位。九菊一派需要同时在七处节点打入‘菊纹定础桩’,才能彻底截断龙脉。”

“所以我们要分七队防守。”云鹤道人接话,“每队负责一个节点。队伍配置需要合理,佛道搭配,正奇相合,还要有熟悉当地情况的人。”

他开始分配:

“第一队,天师府加傩戏班子,守东面‘天枢’位。傩戏通鬼神,可破镜界幻象;天师雷法主杀伐,可斩妖除魔。”

“第二队,青城派加湘西赶尸匠,守东南‘天璇’位。青城阵法精妙,可困敌;赶尸匠控尸,可对付尸傀。”

“第三队,少林寺加出马仙,守南面‘天玑’位。佛门金刚力,克邪祟;出马仙请地仙,可护地脉。”

“第四队,白云观加茅山派,守西南‘天权’位。白云观擅符箓,茅山擅役鬼,正奇相合。”

“第五队,五台山加金陵本地风水师,守西面‘玉衡’位。五台山佛法镇心,风水师熟地形。”

“第六队,上海仙学院加西方神秘学者,守西北‘开阳’位。科学思维破虚妄,西方秘术补不足。”

“第七队——”云鹤道人看向张恩泽和欧阳文英,“你们二人,再加铁冠僧、慧明老僧和我,守最关键的北面‘摇光’位。那里是‘七星拜斗’的斗柄所指,也是主祭坛所在。鸠山四郎一定会亲自坐镇。”

他顿了顿:“而你们俩的任务,是直攻主坛,在七处节点全部失守之前,毁掉祭坛核心。但记住——鸠山会布下‘九曜噬龙大阵’,那阵法的核心,需要以‘道心纯粹者’为祭品才能逆转。所以……”

“所以如果我被抓,你们就输了。”张恩泽平静地说。

“不只。”金陵居士看着他,“如果你被抓,成为祭品,阵法完成,‘镜龙’诞生,华夏龙脉彻底易主。到那时,就不是输赢的问题,是亡国灭种的问题——文化上的、精神上的亡国灭种。”

塔林里再次陷入沉默。

风大了些,吹得塔铃乱响,像无数人在窃窃私语。

张恩泽低头看着手中的那些法器:狐仙令温热,镇魂铃冰凉,无相面光滑,丹经帛书柔软,十二因缘珠沉实,金刚舍利圣洁……

最后,他抬头,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

慧明老僧闭目诵经,铁冠僧摩挲玉掌,胡三太奶又点了一锅烟,湘西赶尸匠检查铜铃,傩师擦拭面具,傅兰雅记录笔记,云鹤道人神色凝重,欧阳文英……欧阳文英正看着他,眼神复杂,有担忧,有不甘,也有某种决绝。

他知道她在想什么——青城派的丹药或许能暂时封印魂魄,成为阵眼破绽。那是同归于尽的打法。

“我不会被抓。”张恩泽终于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塔林,“也不会让任何人牺牲自己来救我。”

他拔出三五斩邪剑。剑身依旧有细小的裂痕,但在晨光下,那些裂痕里隐隐有雷光流动,像伤口在愈合。

“这把剑,传承千年,斩过无数妖邪。它断过,裂过,但从未屈服。”他将剑尖指向地面,“我也不会。”

欧阳文英走到他身边,拔出自己的短剑。剑身重新炼制后,陨铁的青光与雷火的紫光在晨雾中交相辉映。

“青城派欧阳文英,”她朗声道,“愿与诸君共赴此劫。”

铁冠僧合十:“五台山铁冠,愿往。”

慧明老僧睁眼:“少林寺慧明,愿往。”

胡三太奶吐出一口烟圈:“出马仙胡家,愿往。”

湘西赶尸匠摇动铜铃:“湘西赶尸一脉,愿往。”

傩师戴上面具,声音变得空灵:“傩戏传人,愿往。”

云鹤道人收起罗盘:“上海仙学院,愿往。”

傅兰雅合上笔记本:“金色黎明会,愿提供情报支援。”

金陵居士拄着藤杖,环视众人,缓缓躬身一礼:

“既如此——”

“三个月后,夏至日,紫金山。”

“诸君,保重。”

晨光彻底撕破雾气,洒在塔林里。千百座古塔的阴影被拉长,交织在地上,像一张巨大的网,又像一幅古老的星图。

而塔林中央,这群来自不同传承、不同信仰的人,第一次站成了同一个阵型。

风吹过,塔铃齐鸣。

仿佛历代高僧的诵经声,穿越时空而来,为这场注定惨烈的战争,送上最早的挽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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