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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时间线:终章半年后

遗忘书店地下工坊的空气里有种独特的味道:旧书页的霉味、金属冷却液的气息、还有林晚总点在角落的檀香线香。三种气味交织,像某种隐秘的结界。

谢雪辞踏入工坊时,颈侧有道不明显的红痕——边缘整齐,像是衬衫领口反复摩擦所致。但林晚注意到,那痕迹的位置恰好避开了动脉,是个既亲密又小心的落点。她推了推眼镜,没说话。

“概念通讯器,”林晚将两枚未完成的耳钉放在工作台上,“需要嵌入你们的生物信息。最好是从·……经常接触的部位采集。”

江临渊看向谢雪辞:“耳后?”

“太明显。”谢雪辞想了想,“手腕内侧?那

里皮肤薄。”

“可以。”林晚递过采集器——根细如发丝的银针,“谁先来?”

江临渊接过,握住谢雪辞的手腕。他的拇指在腕骨凸起处摩挲了几下,才将针尖贴上皮肤。采集器的嗡鸣很轻微,谢雪辞却颜了颤——不是疼,是痒。江临渊的手指收紧了,一个安抚的力道。

轮到谢雪辞时,他执起江临渊的手,却犹豫了。“还是换一处吧。”他说,“这里伤口太多。”

江临渊的手背上确实有不少旧疤,疗养院的、婚礼副本的、时间墓地的……层层叠叠。谢雪辞的手指滑到他小臂内侧,那里皮肤相对完整,只是有一道淡白色的长痕—永夜剧场被道具划伤的。

“这里。”谢雪辞按下采集器。

林晚背过身去整理工具柜,金属碰撞声掩盖了某些细微声响。柜门的反光里,她看见江临渊低下头,鼻尖几乎抵在谢雪辞发顶。谢雪辞另一只手扶着他的腰,指尖陷入衣料——那里有一小片不自然的皱褶,像是被用力抓握过。

采集完成时,两人的耳根都有些红。不是害羞,是生物信息交换时产生的奇异共鸣—就像血液交融,细胞记忆在彼此呼唤。

“需要时间融合。”林晚说,“你们可以去楼上书店等。”

书店二楼有个小休息区,窗户对着老城区的灰瓦屋顶。谢雪辞坐在窗边的旧沙发上,江临渊站在他身后,手搭在沙发靠背上—从林晚的角度看,像是把人虚虚圈在怀里。

“耳朵敏感么?”江临渊忽然问。

“有一点。”谢雪辞偏头,耳垂擦过江临渊的手指,“怎么了?”

“耳钉要穿孔。”

“你会轻点的,对吧?”

江临渊没回答,只是手指从沙发背移到谢雪辞耳垂,轻轻揉捏。那是个充满占有欲的动作,缓慢、细致、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谢雪辞闭上眼睛,喉结滚动。

楼下传来林晚的声音:“好了,下来吧。”

耳钉的设计极简:江临渊的是冷银色,谢雪辞的是暖金色,都做成多面体,每个切面都能折射光线——像泪珠,像汗珠,像某种液态的金属凝固在空气中。

“戴上后二十四小时内,会有强烈的感官同步。”林晚叮嘱,“建议在私密环境适应。”

回山上的路上,两人都异常安静。出租车里,谢雪辞靠在江临渊肩上,手指无意识地拨弄着新穿的耳钉。每碰一下,江临渊的呼吸就沉一分—耳钉传来的不仅是触感,是谢雪辞指尖的温度、力度、甚至那一点点不确定的颤抖。

“别玩了。”江临渊握住他的手。

“可它一直在…”谢雪辞顿了顿,“传递你的心跳。”

确实。江临渊也能感受到谢雪辞的脉搏,透过耳垂薄薄的皮肤,一下一下,敲打在他的感知里。更隐秘的是,当车经过一段颠簸路面时,谢雪辞身体微微弹起又落下,那一瞬间的失重感——江临渊也感受到了,在小腹深处,激起一阵细微的涟漪。

木屋的门刚关上,谢雪辞就被抵在了门板上。不是粗暴的,只是江临渊用身体将他困在门与自己之间,额头相抵。

“太强烈了……”谢雪辞喘了口气,“你所有的……我都感觉到了。”

“你也是。”江临渊的手滑到他后腰,那里的肌肉正不自觉地绷紧,“放松。”

“怎么放松?”谢雪辞笑了,手指解开江临渊衬衫最上面的扣子,“你明明也在紧张。”

确实。透过耳钉,谢雪辞能感知到江临渊冷静表面下的暗涌:克制的欲望、理性的评估、还有那种熟悉的、近乎本能的保护欲——全都混在一起,像杯烈酒,透过耳垂的神经末梢,灌进他血液里。

他们从门口移到沙发,又移到地毯上。衣物散落得并不凌乱,只是每件都皱得厉害,像是被反复攥紧又松开。谢雪辞的耳钉在昏暗光线下闪烁,每一次晃动,江临渊都能感受到相应的牵引——不是物理的,是神经的,像有根无形的线拴着彼此的感官。

“关掉…”谢雪辞在某次间隙中喘息,“太

过了……”

“忍一忍。”江临渊吻他汗湿的鬓角,“适应期过了就好了。”

但他也没好到哪里去。谢雪辞所有的感受——地毯粗糙的触感、空气微凉的温度、体内逐渐攀升的热度——全都如实反馈给他。这比任何亲密都更亲密,是真正的感同身受,是神经末梢的纠缠。

后半夜,两人精疲力尽地躺在壁炉前。耳钉还在微微发烫,但那种过载的感知已经缓和成温存的余波。

“像共用一个神经系统。”谢雪辞轻声说。

“嗯。”江临渊的手指绕着他的头发,“比性更深入。”

这话说得太直白,谢雪辞耳根又红了。但他没反驳,只是往江临渊怀里缩了缩,让两人的身体贴得更紧——皮肤相贴处,汗液已经微干,留下黏腻的触感。不难受,只是真实。

“林晚说二十四小时。”江临渊看了眼窗外泛白的天色,“还有十八小时。”

“那就…”谢雪辞的声音越来越低,“好好利用?”

炉火快要熄了,灰烬里还有点点红星。

晨光从窗帘缝隙渗进来时,两人终于睡

去—耳钉还戴着,在晨光里闪着微弱的光,像某种隐秘的契约,将两个独立的生命,在神经层面系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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