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如果你喜欢都市日常类型的小说,那么《重回小时候之通天教主逗闷子》绝对值得一读。小说中精彩的情节、鲜活的角色以及深入人心的故事,都会让你沉浸其中,难以自拔。目前,这本小说已经连载,总字数已达129675字,喜欢阅读的你,千万不要错过。
重回小时候之通天教主逗闷子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炉火在“意外”的、不为人知的、被某种神秘力量悄悄拨动了一下后,持续地、安稳地旺了整整三天。它像一只终于被驯服的、慵懒的巨兽,不再动辄冒起呛人的青烟,不再吝啬地只肯吐出微弱的暗红,而是稳定地燃烧着,发出“呼噜呼噜”令人安心的、带着温度的声响。橘红色的火光透过炉盖的缝隙,映亮了小半面墙壁,也驱散了早春时节渗入骨缝的湿冷。屋里暖烘烘的,连墙角那盆半死不活的绿萝,都似乎舒展了几分。
这持续的热度,带来了最直接的变化——省煤。以往同样分量的煤,烧不到一天,现在却能坚持一天半。炉灰也变得细腻、蓬松,不再结成坚硬的、需要费大力气才能捅开的煤焦块。林桂兰添煤的次数少了,捅炉子的力气省了,更多的时间,得以用在更精细的缝补活计上。
但这不寻常的、持续的好火,在带来便利的同时,也像一个过于安分守己的孩子,渐渐引起了林桂兰的注意。起初,她只是觉得运气好,大概是这批煤的质量不错,又或者是天气转暖了些。可连着几天,炉子都这般“懂事”,甚至比往年用更好、更贵的块煤时烧得还匀、还旺,心里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疑惑,就像水缸底沉淀的泥沙,被这持续的、不寻常的温暖,悄悄搅动起来。
她会在添煤时,对着炉口出神几秒,手里的煤铲悬在半空,似乎在思考这炉子为何突然转了性子。会在半夜起来封火时,看着那依然明亮、不见半点颓势的炉膛,蹙着眉头,伸手试试炉壁的温度,低声咕哝一句:“这火,倒是不错。” 语气里,欣慰是有的,但更多的,是一种掺杂着不确定的审视。
方唐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他像一只最敏锐的小兽,时刻感受着母亲情绪最细微的涟漪。炉火持续地旺,他心里的弦却绷得比之前更紧。这“成功”带来的温暖,与可能暴露的风险,像天平的两端,在他心里上下起伏。他不再轻易尝试去“感受”或“影响”炉子,甚至连玄黄鉴的“温养”练习,也进行得更加隐秘、短促,只在夜深人静、确认母亲彻底熟睡后,才敢拿出残片,握在手心,感受着那温润的、仿佛随着呼吸微微搏动的存在,默默“坐”上一会儿,像是在进行某种无声的交流,又像是在安抚自己忐忑的心。
他变得更加“安静”,更加“懂事”。主动收拾碗筷,扫地,将炉灰扫得干干净净,连墙角都不放过。他试图用这些细微的、无害的举动,来证明自己的“正常”,来填补母亲心中那块因疑惑而生出的不安的空隙。
林桂兰的沉默,比任何追问都更让方唐感到压力。她不再提起炉子,不再追问任何关于“图纸”、“别扭”的事,但方唐能感觉到,她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变得更多,更深。有时是在他低头吃饭时,有时是在他假装看书时,那目光带着探究,带着不易察觉的忧惧,像羽毛一样轻轻扫过,又迅速移开,却在他心里留下长久的、挥之不去的痒。
这天下午,天气难得放晴,惨白但温暖的阳光穿过玻璃窗,在水泥地上投下一块明亮的光斑。林桂兰在光斑边缘坐下,拿出针线篮,开始缝补一件邻人送来的、袖口磨得发毛的旧工装。她戴着顶针,手指翻飞,针尖在布料上犁出细密的轨迹,发出“嘶——嘶——”的、有节奏的轻响。方唐搬了小凳坐在旁边,拿着一本连环画,却没什么心思看,目光不由自主地追随着母亲手中的针线。
阳光照亮了母亲半边脸颊,能看清她眼角的细纹,和抿紧的、略显干裂的嘴唇。她的神情专注,但眉头习惯性地微蹙着,仿佛在缝补的,不仅仅是布料上的破洞,还有生活中无数看不见的裂痕。针线在她手中,像有了生命,精准地落在该落的地方,将破损的边缘细细地绞在一起,针脚匀称而结实。
方唐看着那飞针走线,看着母亲手腕灵巧的转动,看着那根纤细的棉线,在粗粝的蓝色劳动布上,一点点织补出平整的、几乎看不出来的痕迹。忽然,他心里一动。能不能……用那种“感觉”,看看母亲的针线活?不是看布料的“结构”,而是看这缝补的过程,看那针与线、线与布的“连接”?这念头突如其来,带着一丝好奇,也带着一种莫名的、想要“靠近”母亲内心世界的渴望。
他悄悄吸了口气,将心神沉静下来。这次,他没有试图去“沟通”玄黄鉴,也没有明确的、想要“看”到什么的强烈目的。他只是看着母亲的手,看着那根穿梭的针,看着针脚形成的轨迹,心里想着:这针,走得真稳,这线,缝得真密。要是能一直这么稳,该多好。
这念头很模糊,很轻柔,像一阵微风拂过水面。但就在这念头升起、心神微微凝聚的刹那,胸口一直沉寂的玄黄鉴,忽然传来一种极其微弱的、几乎难以察觉的“颤动”。那不是“嗡”鸣,也不是“脉动”,更像是一种被微风拂动的、细弦的“共鸣”。这“共鸣”极其短暂,一闪即逝,甚至没有带来任何实质性的“视野”或“感知”,但方唐却清晰地“感觉”到,自己刚才那模糊的、带着“希冀”的意念,仿佛被这残片捕捉到了,轻轻“回应”了一下。
而就在这“共鸣”发生的瞬间,林桂兰手下那流畅的针线,极其细微地、几乎不可察觉地……“顿”了一下。不是失误,不是卡线,更像是一种……节奏上极其微妙的、近乎完美的“契合”。针尖刺入布料的深度,抽线的力道,下一针落点的选择,仿佛在一刹那达到了某种“最优”的状态。紧接着缝出的那几针,针脚似乎比之前更加均匀、紧密,线的走向,也仿佛与布料原本的经纬纹理,融合得更加天衣无缝。
这变化太细微了,细微到连林桂兰自己都没有察觉。她只是下意识地觉得,手下的动作似乎格外顺畅,布料也格外“听话”,缝起来毫不费力。她甚至无意识地轻轻“咦”了一声,但随即又被自己专注的工作所吸引,继续飞针走线。
可方唐看见了。不,不仅仅是看见,更是“感觉”到了。那一瞬间的“共鸣”,以及随之而来的、母亲手中针线那微妙到极致的、趋于完美的“变化”。这变化并非他主动“引导”或“干预”的结果,更像是他“希冀”的意念,与玄黄鉴的“共鸣”,无形中“拨动”了某种极其细微的、与母亲此刻“专注劳作”状态相关的“弦”,从而让母亲本已熟练的技艺,在那一刻达到了某种近乎“心手合一”的巅峰。
这发现,让方唐的心跳漏了一拍。不是因为能力,而是因为……这能力的作用方式,似乎比他想象的更加……玄妙?它并非直接作用于“物”(布料),而是可能通过某种他无法理解的、作用于“人”与“物”之间、或者“人”在“劳作”时那种特殊“状态”的链接,产生了间接的、极其微弱的影响?
他不敢确定,更不敢再尝试。连忙收敛心神,将目光重新投向手中的连环画,假装看得入神。但胸口残留的那一丝微弱的、近乎错觉的“共鸣”余韵,和母亲手中那几针堪称完美的线迹,却深深烙印在了他的脑海里。
炉火持续地旺,带来温暖,也带来一丝挥之不去的隐忧。针线在母亲手中飞舞,偶尔会划过一丝异样的流畅,却又悄然无声。日子,就在这表面的平静与暗涌的波澜中,一天天滑过。
直到这天傍晚,夕阳的余晖将筒子楼的影子拉得老长,空气里弥漫着各家各户准备晚饭的烟火气。对门的刘婶,端着一个掉了不少瓷、露出黑色铁胎的旧搪瓷盆,又敲开了方唐家的门。盆里装着大半盆和好的、微微发黄的面,已经醒发好了,胀鼓鼓的,散发出面粉特有的、好闻的酸香气。
“桂兰,忙着呢?”刘婶脸上带着笑,但眉头却微微蹙着,透着点烦心事,“我家那死炉子,又犯毛病了!封了一下午,晚上想蒸馒头,这火死活上不来,捅了半天,光冒烟不起火,真气人!借你家炉子用用,把这馒头蒸上,行不?耽误不了你家做饭。”
林桂兰连忙起身:“刘婶,快进来,这有啥不行的。炉子正好空着,你用就是。”说着,接过面盆,看了看,“哟,发得真好。我帮你把蒸笼架上。”
“哎,麻烦你了。”刘婶叹了口气,跟着进了屋,嘴里抱怨道,“你说这破炉子,年前不是让唐唐帮着捅咕了一下,好了挺长时间吗?这咋又不行了!烟道我前几天才掏过,煤也是好煤,真是见了鬼了!”
方唐心里一动。刘婶家的炉子又坏了?他下意识地看向自家那个烧得正旺、散发着稳定热量的炉子。难道……自家炉子这持续的好火,真的不只是巧合,而是与那次“尝试”有关?而且这种“效果”,似乎具有某种……持续性?甚至……“排他性”?刘婶家的炉子坏了,会不会是因为……“好”的都集中到自家炉子上了?这个念头荒诞不经,却让他背脊微微发凉。
“炉子用久了,都这样,毛病多。”林桂兰宽慰着,手脚麻利地将自家蒸锅里的水舀出一些,换上干净的凉水,架上蒸笼,铺上湿笼布,“你先坐会儿,我这火旺,一会儿就上汽。”
刘婶在炉边的小凳上坐下,看着那欢快跳跃的火苗,眼里满是羡慕:“还是你家炉子争气,看看这火,多旺!我家那个,跟个痨病鬼似的,光吃煤不冒火,气死人!”
方唐默默地退到一旁,耳朵却竖着,仔细听着刘婶对自家炉子状况的描述——“光冒烟不起火”、“捅了半天没用”、“烟道刚掏过”……这听起来,更像是炉膛内部通风严重不畅,或者燃烧不充分导致的。问题可能出在炉箅、二次进风口,或者烟道弯头又有新的堵塞。
他脑子里飞快地转过几个可能的、普通孩子能想到的“建议”——比如是不是炉箅灰太厚堵了,是不是下面的风门没开对,是不是烟囱出口被什么东西挡了……但他嘴巴紧闭,一个字也没说。母亲之前的警告,李干事那探究的眼神,还有自家炉子这“异常”的旺火,都像一道道无形的锁,锁住了他的嘴。他不能再说,不能再“看”,不能再引起任何额外的注意。
刘婶蒸上馒头,守着炉火,和林桂兰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话题自然又绕到了炉子、煤价、日子艰难这些琐事上。蒸笼很快冒出了白色的蒸汽,带着面食特有的香甜气味,弥漫在温暖的屋子里。
“还是你家暖和。”刘婶深吸一口气,感叹道,“这炉子真是旺,省心多了。哪像我家那个,三天两头闹脾气。”
林桂兰笑了笑,没接话,只是拿起火钳,拨了拨炉膛里的煤块,让火烧得更均匀些。火光映着她的侧脸,平静,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
方唐看着母亲的动作,又看看那蒸腾的热气,心里那点因炉火持续旺盛而生出的、隐秘的喜悦,渐渐被一种更复杂、更沉重的情绪取代。这温暖是真实的,但带来的,却不只是温暖。还有母亲更深的不安,邻居的疑惑,以及一种自己仿佛站在薄冰上、不知下一步会踩向何方的、悬空感。
能力,似乎真的存在,而且可能比他想象的更微妙,影响也更“长效”。但它像一柄双刃剑,在带来便利的同时,也在悄无声息地改变着周围环境的“平衡”,撩动着人心深处那根名为“异常”的弦。
刘婶的馒头蒸好了,白白胖胖,暄软可口。她千恩万谢地端走了,临走前又羡慕地看了一眼那烧得正旺的炉火。
门关上,屋里重新安静下来。炉火依旧旺盛,噼啪作响。林桂兰沉默地收拾着蒸锅,用抹布擦拭溅上水渍的炉台。她的动作很慢,很仔细,仿佛在进行某种仪式。
“唐唐,”她忽然开口,声音在寂静的屋里显得格外清晰,也格外低沉,“刘奶奶家炉子的事儿,你别瞎琢磨,啊?”
方唐心里一紧,抬头看向母亲。
林桂兰没有看他,依旧背对着他,擦拭着已经光可鉴人的炉台,声音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度:“别人家的事儿,咱们少掺和。咱家炉子好烧,是咱家运气好,煤好,会用。知道了吗?”
“嗯,知道了,妈。”方唐低声应道。他听懂了母亲话里的意思。不仅仅是“少管闲事”,更是划清界限,将“异常”归因于最普通、最合理的解释(运气、煤好、会用),从而切断任何可能将“异常”与“他”联系起来的猜想。这是一种最朴素,也最坚决的保护。
“知道就好。”林桂兰终于转过身,擦干了手,走到方唐面前,蹲下身,双手扶住他的肩膀,目光直直地看进他的眼睛里。那目光里有担忧,有后怕,有深不见底的疲惫,但更多的,是一种磐石般的坚定。“唐唐,妈不管你……是怎么‘觉得’的,也不管咱家炉子为啥突然好烧了。妈只求你一件事,平平安安的,像别家孩子一样,长大,念书,将来有出息。别的,咱不想,不问,不管。天塌下来,有妈顶着。你爸……也在外边给咱顶着。咱们一家人,稳稳当当地过日子,比什么都强。你明白吗?”
她的声音不大,却字字千钧,砸在方唐心上。他看到了母亲眼底深处,那几乎要溢出来的恐惧,以及在那恐惧之上,用全部生命意志构筑起来的、守护他的壁垒。
“我明白,妈。”方唐用力点头,眼眶发热。他伸出小手,握住母亲粗糙、冰凉的手指,“我哪儿也不去,啥也不说,就在家陪着妈,等爸回来。”
林桂兰没说话,只是将他紧紧搂进怀里,搂得很紧,很紧,仿佛要将他揉进自己的骨血里,用自己的身躯,为他挡住外面一切的风雨和窥探。
炉火静静地燃烧着,将母子相拥的身影投在墙壁上,温暖,却又带着一丝挥之不去的、冰冷的阴影。那温暖来自炉膛,而那阴影,来自人心深处,对未知的恐惧,和对“正常”生活的、不惜一切代价的捍卫。
夜很深了。方唐躺在小床上,听着母亲均匀的呼吸声,睁大眼睛,望着黑暗中的天花板。胸口,玄黄鉴残片贴着肌肤,传来恒定的、微凉的触感。桃木坠挨着它,带着一丝属于父亲的、遥远的暖意。
能力,秘密,温暖,恐惧,保护,试探……无数个念头在他脑海中翻腾。他知道,从今天起,他必须更加小心,更加沉默。不仅仅是隐藏能力,更是要隐藏任何可能引起联想的“异常”。他要做一个最普通、最不起眼的孩子,直到……他拥有足够的力量,或者,找到一条真正安全的路。
窗外,不知谁家的挂钟,当当地敲响了十二下。新的一天,在寂静与未知中,悄然来临。炉火在封火后,只剩下暗红的余烬,在灰白炉灰的覆盖下,持续散发着最后的热量,沉默地,守护着这一方陋室中,艰难维持的、脆弱的平静与温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