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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刃寻踪顾九章唐显全文免费在线阅读地址

残刃寻踪

作者:李皓老师

字数:157418字

2025-12-05 18:56:56 完结

简介

残刃寻踪》这本悬疑灵异小说造成的玄念太多,给人看不够的感觉。李皓老师虽然没有过多华丽的词造,但是故事起伏迭宕,能够使之引人入胜,主角为顾九章唐显。喜欢悬疑灵异小说的书友可以一看,《残刃寻踪》小说已经写了157418字,目前完结。

残刃寻踪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点苍山,坐落于中原腹地偏西,山势险峻奇崛,多奇峰怪石,终年云雾缭绕。主峰“天柱峰”更是如利剑般直插云霄,以奇、险、绝著称,乃点苍派宗门核心所在。

自掌门柳千峰执掌门户以来,点苍派一改往日略显保守的作风,励精图治,广纳门徒,势力扩张迅猛,隐隐有与江南武林盟、蜀中唐门、北地寒江派并驾齐驱之势。山门气象,自然也愈发恢弘肃穆。

此刻,天柱峰顶,议事大殿“苍松堂”内,气氛却凝重得如同山雨欲来。

大殿空旷高阔,以巨木为柱,青石铺地,正前方悬挂着点苍派开山祖师的画像,两侧则陈列着历代掌门与杰出弟子的佩剑或遗物,无声诉说着门派的传承与荣耀。平日里,这里是掌门召集长老、商议门派要事之地,庄重而不失威严。

但今日,空气里却弥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压抑和……一丝若有若无的焦躁。

点苍派掌门柳千峰,端坐在正中的紫檀木雕花大椅上。他年约五旬开外,面容清癯,双颊微陷,下颌留着三缕修剪得一丝不苟的长须,头发乌黑,梳得纹丝不乱。他穿着一身藏青色绣有苍松云纹的掌门常服,腰束玉带,神态看似平和,但一双微微下垂的眼睑下,那双细长的眼睛偶尔开阖间,精光闪烁,锐利如鹰隼,透着一股长期手握大权养成的深沉与威严。

他手中,正轻轻摩挲着一枚乌沉无光的铁钉。

铁钉上的扭曲符号,在透过高大窗棂洒入殿内的天光下,显得格外刺眼。

在他面前不远处,躬身站着两人。一个是刚从晋阳城星夜兼程赶回的刑堂副手赵铁鹰,风尘仆仆,脸上带着难以掩饰的疲惫,但腰杆挺得笔直,眼神坚定。另一个则是留守山门、负责日常事务的传功长老,柳千峰的师弟,身材微胖、面容和善的“笑面佛”钱不易。

赵铁鹰已经将晋阳城发生的所有事情,包括黑风坳残刃之争、何松岩长老诡异的死状与令牌痕迹、韩束十里亭遇刺、以及那枚铁钉的发现,原原本本、详详细细地复述了一遍,没有遗漏任何细节,也没有加入任何个人揣测,只是客观陈述。

大殿里一片死寂。只有柳千峰手指摩挲铁钉的细微沙沙声,以及殿外隐约传来的松涛声。

良久,柳千峰缓缓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金属般的质感,清晰地回荡在大殿中:“铁鹰,你确定,那令牌上的痕迹,与这铁钉上的符号,系出同源?而且,可能是被‘凌霄’残刃所留?”

“弟子确定。”赵铁鹰沉声答道,“韩师兄仔细比对过,虽然痕迹微小,但那种扭曲、混乱的意韵如出一辙。且锈迹中残留的些许气息,与韩师兄描述的雨夜铁钉气息相似。韩师兄推测,对方可能是用残刃,在令牌上刻意留下了这标记。”

“刻意留下……”柳千峰重复了一句,嘴角似乎勾起一丝极淡的、冰冷的弧度,“看来,对方是生怕我们不知道,何松岩是死于他们之手,而且……这矛头,还想引到我柳千峰身上来。”

他这话一出,钱不易和赵铁鹰心中都是一凛。掌门果然一眼就看出了关键。

钱不易上前一步,胖脸上依旧带着习惯性的笑容,但眼中已无半分笑意,只剩下凝重:“掌门师兄,此事处处透着诡异。那伙黑衣人武功路数非中原所有,行事狠辣周密,且目标似乎并不仅仅是剑魔遗物那么简单。他们杀何长老,刺杀韩师侄,留下这等指向明确的标记……恐怕,是有人想借剑魔遗物之名,行针对我点苍派之实。”

柳千峰没有立刻回应,只是将目光从铁钉上移开,投向殿外远处的云海,眼神深邃莫测。

“针对点苍派……”他低声自语,“会是谁呢?唐门?寒江派?还是……江南顾九章?”

钱不易迟疑道:“唐门与我派素无大仇,近来也未见摩擦;寒江派偏居北地,与我派少有交集;至于江南顾九章……当年临渊峰之事后,他与我派也算有了几分香火情,这些年虽不算亲密,但也相安无事。似乎……都没有充足的理由,如此处心积虑地设局对付我派。”

“未必需要理由。”柳千峰淡淡道,手指轻轻敲击着座椅扶手,“江湖之上,利益二字,便是最大的理由。或许是有人觉得我点苍派崛起太快,挡了他们的路;或许是有人想借剑魔遗宝之机,搅乱江湖,从中渔利;也或许……是有些当年的旧账,有人想趁此机会,一并清算。”

他提到“旧账”时,语气没有丝毫波动,但钱不易和赵铁鹰却感到一股无形的寒意。

“掌门师兄,那我们该如何应对?”钱不易问道,“韩师侄受伤,何长老陨落,残刃被夺,对方又留下这等挑衅标记……我们若不做反应,恐怕堕了我点苍派的威风,也会让江湖同道小觑。可若大张旗鼓追查报复,又恐正中对方下怀,落入更深的陷阱。”

柳千峰收回目光,重新落在手中的铁钉上,眼神渐渐变得锐利而冰冷。

“对方既然把戏台搭到了我点苍派门口,还送了‘请帖’过来,”他缓缓说道,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千钧之力,“我们若是不上台唱一出,岂不是辜负了人家一番‘美意’?”

“掌门的意思是……”钱不易试探着问。

“第一,”柳千峰竖起一根手指,“立刻以最高规格,为何松岩长老治丧,通告江湖,点苍派长老何松岩,为追回门派失物‘凌霄’剑残片,不幸遭奸人暗算,力战殉派。将其牌位请入忠烈祠,风光大葬。”

钱不易和赵铁鹰微微一愣。何松岩明明有叛门私逃之嫌,掌门却要将其定为殉派?这是……要借此事,凝聚门派人心,占据道德高地?还是要掩盖某些不便明言的细节?

“第二,”柳千峰竖起第二根手指,“传我掌门令,点苍派上下,即日起进入戒备状态。外松内紧,加强山门及各处分舵、别院的防卫。尤其是注意防范西域路数、或使用特殊符号标记的可疑人物。刑堂抽调精锐,由铁鹰暂时统领,韩束回山养伤期间,负责内部整肃与对外情报收集,重点追查这枚铁钉的来历,以及那伙黑衣人的踪迹。”

“是!”赵铁鹰躬身领命,神色凛然。

“第三,”柳千峰目光扫过二人,声音陡然转冷,“对外宣称,我点苍派已掌握确凿证据,证明有一伙来自西域、信奉邪神、图谋不轨的隐秘势力,潜入中原,假借‘剑魔遗宝’之名,滥杀无辜,挑拨离间,意图扰乱武林安宁。何松岩长老之死,韩束遇刺,皆系此势力所为。点苍派为武林正道,为江湖公义,必将追查到底,铲除奸邪!”

钱不易心中一震。掌门这一手,是将矛头直接引向了“西域邪教”,既回应了挑衅,占据了正道大义名分,又将可能涉及的点苍派内部问题(何松岩的嫌疑)和针对掌门的潜在指向,巧妙地模糊化、外部化了。同时,也将自己放在了受害者和捍卫者的位置上。

高明!但……也极为大胆。一旦公开指认,便再无转圜余地,必须与那神秘势力正面碰撞。

“掌门师兄,是否……再斟酌一二?”钱不易谨慎道,“我们对那伙人了解尚浅,如此公开宣战,是否操之过急?”

“不急。”柳千峰冷声道,“对方已经打上门来了,难道我们还要缩在山门里斟酌?江湖事,有时候就是要快,要狠,要占住先手。况且……”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深邃难明的光:“不把水搅得更浑,怎么让藏在深处的鱼,自己跳出来?”

钱不易恍然。掌门这是要以自身和点苍派为饵,主动踏入棋局,甚至不惜将棋局掀翻,逼迫幕后执棋者露出破绽,或者,看清其他棋手的反应。

“另外,”柳千峰补充道,“派人暗中接触唐门、寒江派,还有……江南武林盟。语气可以委婉些,就说我点苍派遭遇不明势力袭击,损失惨重,为武林公义计,提醒他们也多加小心,若有相关线索,望能互通声气。看看他们……都是什么反应。”

这既是试探,也是拉拢,或者……分化。

“是,属下明白。”钱不易躬身应下。

“韩束何时能回山?”柳千峰问赵铁鹰。

“韩师兄伤势不轻,但无性命之忧,已在稳妥护送回山的路上,最迟后日便可抵达。”

“让他回来后,立刻来见我。”柳千峰道,“还有,他带回的那枚云头佩,也一并带来。”

赵铁鹰愣了一下:“云头佩?”他并未听韩束提过此事。

柳千峰看了他一眼,没有解释,只是摆了摆手:“下去办吧。”

赵铁鹰不敢多问,与钱不易一同躬身退出了苍松堂。

大殿内,又只剩下柳千峰一人。他缓缓站起身,走到窗前,望着远处翻涌的云海和如剑般林立的群峰,手中的铁钉被他紧紧攥住,指节微微泛白。

西域符号……诡异武功……针对点苍派的杀局……

还有,那枚据韩束密报、与剑魔李忘生密切相关的云头佩,竟然也出现在了晋阳,还被韩束意外得到……

这一切,真的只是巧合吗?

还是说,七年前临渊峰顶的那场孽缘,至今仍未了结?

他想起那个惊才绝艳、却又桀骜不驯的身影,想起那场改变了许多人命运算计的血雨腥风,眼中闪过一丝极其复杂的情绪,有忌惮,有寒意,还有一丝……连他自己也不愿深究的愧意。

但很快,这些情绪都被更深的冷硬所取代。

不管是谁,不管背后有什么阴谋,想动点苍派,想动他柳千峰,都要付出代价!

他将铁钉举到眼前,对着日光,那扭曲的符号仿佛活了过来,透着一股邪异的美感。

“金铃引路,残刃归处……”他低声念着这句近来在江湖高层悄然流传的谶语般的话语,“不管你是人是鬼,是想复仇还是想搅局,我柳千峰,就在这点苍山上,等着你!”

他手腕一翻,那枚乌沉铁钉,被他以深厚内力,无声无息地按进了身旁坚硬的紫檀木窗棂之中,只留下一个细微的孔洞和那隐约可见的符号边缘。

如同一个沉默的宣战标记。

山风浩荡,穿过大殿,吹得他衣袂猎猎作响。

点苍派这台沉寂了数年的战争机器,因一枚小小的铁钉,开始缓缓启动,发出低沉而危险的轰鸣。

江湖的目光,开始从江南、蜀中、北地、晋阳,逐渐向这座以奇险著称的山峦聚焦。

风暴的中心,似乎正在转移。

而此刻,在点苍山脚下,一处供香客歇脚的茶棚里。

一个头戴斗笠、风尘仆仆的货郎,正就着粗茶,啃着干硬的馍馍。他看起来与寻常走街串巷的货郎并无二致,只是偶尔抬眼望向云雾缭绕的山巅时,那双看似浑浊的眼睛里,会闪过一抹极难察觉的、如同鹰隼般的锐利光芒。

他搁在脚边的货郎担子,其中一个竹筐的夹层里,一张被小心折叠的粗劣草纸上,用炭笔画着一个极其简单的图案:

一个圆圈,里面点了一个点。

与晋阳城将军庙后老树上留下的记号,一模一样。

货郎慢吞吞地吃完馍馍,喝完粗茶,付了钱,挑起担子,晃晃悠悠地朝着上山的小道走去,很快消失在蜿蜒的山路和逐渐浓重的山雾之中。

仿佛只是一个最寻常不过的、试图上山兜售些小玩意儿的底层行脚商人。

没有人多看他一眼。

只有山风,卷起他身后淡淡的尘土,很快又将一切痕迹抚平。

点苍山,依旧沉默地屹立着,仿佛对即将到来的剑拔弩张,毫无所觉。

但山雨欲来时的低气压,已经悄然笼罩了整座山脉,以及山脉之上,那森严的门派,和门派之中,那些心思各异的人们。

真正的碰撞,或许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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