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林栖若已经哭得快要背过气去。
见姜清月迟迟不言语，她不由得害怕起来，怕姜清月不想管她的孩子了，当即撑着身子着上前，朝姜清月就是一跪：
“夫人，求求您救救旭哥儿，求您救救他！夫人若是肯救他，栖若愿做牛做马报答夫人的恩情！”
屋里还侯着不少丫鬟婆子，只觉得这话怎么听怎么怪异，夫人的孩子，要她一个丫鬟还什么恩情？
只是现下大家都紧张旭哥儿的病情，并无人深究她这句话，就连老夫人虽意识到意识到不妥，想了想，又可怜林栖若一番慈母心，便没出声。
姜清月被林栖若整得更是烦乱。
这是她的孩子，若是能救，哪怕是拿自己的命去换她都愿意。
可是眼下，旭哥儿的病情如同平地起风波一般，根本找不到病因。
找不到病因，就无法对症下药。
姜清月扶着头，细细想着此事的来龙去脉。
旭哥儿还是个喝奶的娃娃，身边又有一群人照顾着，唯一能接触到的只有奶娘的奶汁。
可如今若是奶娘的饮食并没有问题，也没人会害他，旭哥儿的病到底从何而来？
奶汁……姜清月脑海里飞闪而过，好像抓住了什么。
“夫人，求您救救旭哥儿……”
见姜清月不应声，林栖若着急的上前两步，攀着姜清月的衣袖，苦苦哀求：
“夫人，旭哥儿她还那么小，求您开开恩…….”
一股浓烈的奶香味钻进鼻尖。
电光火石间，姜清月忽然明白了。
她猛的攥住林栖若的手：
“你是不是给旭哥儿喂奶了？”
“啊….”林栖若神色茫然。
“快说，是不是！”姜清月颤着声音，眼神里迸出一道凌厉的光。
“我没有…….”
林栖若吞吞吐吐，躲闪着姜清月的目光。
她的确是给旭哥儿喂奶了。
从她生完孩子之后，她的两边就一直胀奶胀的生疼。
加上旭哥儿又时常在她眼前晃悠，母亲的天性让她想把儿子抱在怀里温柔的喂奶。
正巧今日夫人进了宫，她就偷偷溜进芳茵阁，借着逗孩子的功夫，悄悄给旭哥儿喂了些奶。
但是常识她也是懂的，毕竟她也怕害了儿子。
所以特意沐浴完才来，吃的膳食也都是平日里常见的菜式，故而方才大夫问起来的时候她才没出声，想着应当不会有什么问题。
看着姜清月宛如要吃人的眼神，林栖若惊慌的往后退了几步，嘴上还在否认：
“我没有，旭哥儿…….旭哥儿是您的孩子，我怎么会给他喂奶。”
她知道轻重，若是承认了，夫人绝对会问她哪来的奶水，到时候旭哥儿的身份怕是会泄露。
姜清月冷眼看着她：“旭哥年幼，素日的进食只有奶水，因此这问题的来源也只会是奶水。”
“可现下奶娘的膳食已经查了个遍，查不出问题，大夫无法对症下药，旭哥儿的病——就好不了。”
姜清月一字一句说着，林栖若身子都哆嗦起来。
整个人摇摇欲坠，却仍然挣扎着：“夫人，我真的没有，我年纪轻轻哪来的奶水…….”她今日的膳食真的没有问题，她不可能害自己的儿子。
姜清月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一般，缓缓说道：“小儿的肠胃弱，有时候大人吃着无妨的膳食，小儿却是碰不得的。况且又有些食物相生相克，奶娘吃了这个，旁人又吃了那个，而后两人又都给孩子喂了奶，大人自然是没事，可是吃了这相克奶水的孩子，自然便受不住了。”
话音一落，林栖若的脸色顿时惨白。
茫然的张了张嘴，却没说出话来。
正在这时，床上的旭哥儿“噗”的一声，直直吐出一大口白沫。
小脑袋软软的耷拉着，眼看要不行了。
林栖若最后一丝心理防线也被彻底击溃。
“是，我是给旭哥儿喂奶了。”她哭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