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晦气,想那个短命鬼做什么,这辈子,老娘只为自己活。”
李秀莲啐了一口,像是要那团积压在口的恶气吐出去。
既然重生了,搞钱、虐渣、疼爱该疼的人,才是正经事。
她心念一动,整个人消失在原地,钻进了那个带着白雾的随身空间。
刚一站稳,李秀莲的眼珠子都瞪圆了。
黑土地上,撒下去的蔬菜种子,此刻竟冒出了绿油油的嫩芽。
那叶片翠绿欲滴,看着就喜人,仿佛打了激素似的疯长。
照这个架势,别说一个月,怕是一个星期就能割上一茬。
她美滋滋地哼着小曲,在这个独属于她的天地里转悠。
这空间就像是她上辈子,那套大房子的复刻版。
推开卧室门,雕花的实木大衣柜里,挂满了她后来置办的衣裳。
李秀莲熟门熟路地,摸向衣柜最底下的暗格。
“咔哒”一声轻响。
那个红丝绒的首饰盒还在。
打开一看,金灿灿的光差点闪瞎了眼。
金项链、金耳环、玉镯子……全都在。
她下意识地抬起手,看了看自己粗糙手指上,那枚刚从吴梦娇手里夺回来的金戒指。
再看看盒子里那枚一模一样的。
“这就是传说中的卡BUG?”李秀莲乐得合不拢嘴。
上辈子攒下的家底,算上这辈子的,岂不是双份?
这就是老天爷给她这苦命人的补偿。
她又溜达到客厅。
大彩电、门的大冰箱,静静地摆在那。
茶几上还扔着一部小灵通。
再加上在床底下翻出来的那个铁皮饼盒。
打开盖子,里面有一沓沓的大团结,还有后来才发行的粉红色百元大钞。
数了数,这可是她上辈子从牙缝里省出来的,几万块的棺材本。
看着这些钱,李秀莲眼眶有点热。
上辈子自己是有多贱?
舍不得吃,舍不得穿,攒了一辈子的钱,最后全便宜了那帮白眼狼。
甚至连看病的钱,都被他们给赖掉了。
呸!这辈子都不给他们花。
有了这些物资和底气,她现在的腰杆子比电线杆还直。
等把家里这烂摊子收拾利索了,她就去部队找老二。
上辈子,她是猪油蒙了心。
觉得老二木讷、不爱说话,又是当兵常年不在家,就对他最冷淡。
可最后,老大算计她,老三嫌弃她,养女害死她。
只有那个被她忽略的老二,哪怕牺牲了,抚恤金也是给了家里。
被偏爱的有恃无恐,被冷落的才最知道感恩。
“志远啊,妈这辈子,一定好好疼你。”
李秀莲抹了一把眼角,闪身出了空间。
她直奔西边那个小隔间,那是赵志远的屋子。
推开门,闻到了霉味。
屋里空荡荡的,除了木床,就剩下一个破木箱子,连床像样的被褥都没有。
这孩子一直在部队,在这个家里,仿佛是个透明人,连属于他的痕迹都快没了。
李秀莲心里发酸,想给这屋里添置点啥,却发现本没必要。
这破家,不值得留恋。
她转身回到正屋,开始翻箱倒柜。
凡是值点钱的,她都统统收进了空间。
上辈子家里总是莫名其妙丢东西。
今天少十块钱,明天少个银手镯。
她当时还以为是自己年纪大记性差,现在想想,全是吴梦娇那个家贼的好事。
收拾完东西,李秀莲的目光落在了,柜顶那个落满灰尘的樟木箱子上。
那是死鬼丈夫赵大山的遗物。
上辈子她把这箱子当个宝,逢年过节都要拿出来擦擦,对着箱子流眼泪。
现在?李秀莲冷笑,直接把箱子拽了下来。
暴力破拆,里面是一些遗物,还有笔记本里夹着厚厚一沓信。
没有邮票,显然是私下传递的。
展开一封。
字迹娟秀,透着矫揉造作的劲。
【大山哥,见信如面,听说嫂子又跟你闹了?她真是不懂你的好。若是我,定舍不得让你皱一下眉。】
【可惜恨不相逢未嫁时,你我之间,终究是有缘无分。】
【你别再送东西来了,嫂子带两个孩子不容易,我受点委屈没关系的……】
“呕……”李秀莲看着这满纸的茶言茶语,早饭差点没吐出来。
这就是传说中的顶级绿茶啊!
明明心里想要得要死,嘴上还要装得冰清玉洁。
一边吊着男人,一边还要立牌坊。
再往下翻,信里的内容越来越露骨。
【昨晚在草垛旁,你的怀抱真的很暖,可惜我不能贪恋……】
【那个吻,我会记一辈子的,大山哥,忘了我吧,好好对嫂子。】
李秀莲看着这些字,脸色出奇的平静。
没有愤怒,没有歇斯底里,只有恶心。
原来如此。
怪不得那段时间赵大山跟打了鸡血似的,天天往山上跑,说是给家里砍柴,其实是去帮助这女人去了。
信的最后几封,那女人还要假惺惺地划清界限。
这就是用完了就扔,典型的渣女手段。
这个蠢男人,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最后把命搭进去,还给她留下个“克夫”的骂名。
“赵大山啊赵大山,你就是个笑话。”
李秀莲冷冷地把信折起来。
若是上辈子的她,看到这些肯定得气得发疯。
但现在,这可是送上门的把柄。
既然你们这对狗男女做得出,就别怪老娘不客气。
回想上辈子的记忆,她记得这绿茶过得还挺滋润。
李秀莲手脚麻利地,从空间里掏出几样硬通货。
一瓶在这时候金贵无比的麦精。
两罐黄桃罐头。
还有半斤大白兔糖。
在这个年代,那是重礼中的重礼,走亲戚能把人面子撑破天的那种。
她找了张旧报纸,还有一个大网兜,把那几封露骨劲爆的情书,夹在了两罐罐头中间。
又用大白兔糖塞满了缝隙,最后把麦精压在最上面。
提着这份大礼,李秀莲昂首挺阔地出了门。
目标是赵家老大的院子。
也就是她那个贪财又大嘴巴的大嫂家。
刚进院门,就看见大嫂正坐在门口纳鞋底,一双倒三角眼滴溜溜地乱转。
“哟,这不是弟妹吗?今个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对方阴阳怪气地打招呼,眼神却像钩子一样盯着李秀莲手里的网兜。
那是麦精?还有罐头?
乖乖,这是给她的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