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楹窝在沙发玩手机,忽然听到一阵电话铃声,循声看过去。
原屿晋走进房间接电话。
展楹低头看了看时间,九点四十分。
每次她和原屿晋同时待在客厅,九点到十点这个时间段里,都会有一通电话打给原屿晋,他也会像现在这样回房间听电话。
展楹不禁感到好奇,是谁给他打电话?对方应该是他重要的人,如果不是,也不会几乎每天晚上打电话。
展楹没有确定是不是每天,因为她不是每天的九点到十点都在客厅。
直至展楹回房间休息,她都没有见原屿晋再出来。之前她对原屿晋打电话的时间长短没有概念,但以今天的来看,时间挺长的。
临近傍晚睡的午觉使得展楹夜里失眠,后来睡过去,睡得也不是很沉。
一阵湿意传来,展楹猛地惊醒,打开床头的台灯,床尾靠近窗户那一块湿透了。
真被原屿晋说中,有渗水问题,糟糕的是垃圾袋防渗水所起的作用不大,房间这扇窗户漏水问题严峻。
别的,展楹不担心,就担心衣柜。
当务之急是转移里面的东西,她的门面全在那了。
展楹左手臂一串包包,右臂被搭满衣裙,她艰难打开门,往客厅走去。
展楹刚放好东西,转身准备回房间继续搬,冷不丁地瞧见阳台站着一人,他指间有一点光亮的星火。
展楹三魂七魄离开了一会儿,又回来。
“原屿晋,你有病!”
听到展楹气急败坏的声音,原屿晋微不可察地笑了,他将香烟掐灭在被洒进雨水的烟灰缸。
星火消失,展楹这才确定原屿晋在阳台抽烟,刚刚她以为自己是看错。
在这之前展楹没见过原屿晋吸烟,也没闻到他身上有烟味,下意识断定他不吸烟。
阳台门被打开,呼啸大风吹进来,原屿晋也走进来了。展楹头发被吹起,她想自己此刻也是白衣女鬼一位。
她越发生气,数落原屿晋,“现在是刮台风,三更半夜,在阳台抽烟?神经病!”
原屿晋打开客厅的灯,夺人眼目的是沙发和茶几上满满当当的衣裙包包。
展楹还在说他:“你看你自己都被淋成什么样了?你这是什么特殊癖好,偏要这个时候到外边去。”
“很多年没见过台风,好奇感受一下。”
“你就是网上那种抽象的追风者?”
“嗯?”原屿晋疑惑地应道。
“就是那些老外以前没见过台风,看到刮台风很兴奋,在大街上迎风乱舞欢呼。哦,从国籍来说你也是老外,怪不得一副德性。”最后展楹不忘讽刺原屿晋一下,以报复他带给自己的惊吓。
“我没狂热到那种程度。”
“不遑多让,你不用谦虚。”
原屿晋不打算和展楹继续这个话题,她现在对他颇有怨气,避着些为好。
“这些东西怎么回事?”
“房间窗户渗水了,我的床都湿答答,再不转移,它们都得遭殃。”展楹注意力被转移一半。
另一半没转移是因为要给原屿晋按上戴罪立功的名目。
展楹成功使唤他帮忙搬东西,处理好窗户渗水问题。
不过,展楹认为他还完全没做到戴罪立功,窗户渗水的问题本就该他这个房东负责。
窗户渗水的情况终于不继续恶化,但房间暂时睡不了人。展楹决定睡沙发,可上面都是她的东西。
她目光瞟向原屿晋,佯作严肃道:“原先生,知不知你差点就犯下大错?”
“什么大错?”原屿晋表现出愿闻其详的态度。
“如果我胆子再小一点,或者有什么隐疾,就要被你吓死了。你应该庆幸自己运气好。”
原屿晋直接问:“说那么多,又想我为你做什么?”
“不是为我做什么,是将功补过,也是了结因果,对你心性修行有无穷的帮助。”展楹一本正经的胡诌。
原屿晋十分配合,“所以,你要怎么助我了结因果?”
“你房间的衣柜被我暂时征用,好不好?”展楹象征性地礼貌一下,询问他的意见。
“可以。但你自己收拾,我不帮忙。”
“不帮没关系,给我用你的衣柜就行。”展楹见好就收,不得寸进尺。
原屿晋房间的衣橱没多少东西,可用空间大。
展楹这才发现他没有过冬的衣物。
平日他穿的衣服来来去去都是那几套,展楹都能记住了。
说起来,原屿晋重新布置房子的花费应该不是很多,大多物品都是属于实用性突出的,价格往往也不贵,在正常水平内。
一开始展楹怀疑原屿晋在骗原阿姨,故意说自己没钱是不想原阿姨再来打扰他。
慢慢地大家一起住的时间长了,展楹明白过来,原屿晋不是撒谎骗原阿姨。
原屿晋洗完澡回房间,展楹还在收拾,他坐到书桌前的椅子,找出吹风机吹头发。
展楹不自觉地往书桌看,感觉十分怪异,此情此景下他们好像是那种关系的同居,真是见鬼了。
吹风机的声音停下,原屿晋见她发呆,发出询问:“在想什么?”
“没什么,就是觉得房间变化大,要是齐敏回来看见了,肯定不敢相信这是她住过的房间。”展楹迅速找理由应付原屿晋。如果她疯了,才会跟他说自己真正在想什么。
“以前这里和你房间差不多凌乱。”
展楹反驳道:“我房间才不是凌乱,那么小,东西多,怎么收拾都简洁不起来,我那是繁中有序。”
“你的狡辩还算有理。”
“我只听到后面两个字,有理。”
“脸皮颇厚。”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