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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审讯室的灯惨白得像太平间。

我没进去,陈队长说我情绪不稳,适合在外面喝杯速溶咖啡冷静一下。

我冷静得像块准备上铁板烧的五花肉,外面滋滋冒油,里面早就熟透了。

果不其然,我那好大伯姜德海,不愧是家族里的老油条,进了局子嘴还跟焊死了一样,一口咬定那本日记是他清理我这个“可怜侄女”的遗物时,顺手捡的废纸。

他演得那叫一个情真意切,就差当场给我哭个坟了,仿佛我才是那个大逆不道要把亲大伯送进去吃牢饭的白眼狼。

可惜,陈队长不吃他这套。

他没多废话,直接把几张高清监控截图甩在桌上,照片里,姜德海正鬼鬼祟祟地在小区焚烧站,试图用打火机点燃一沓泛黄的纸。

陈队长的声音跟淬了冰似的:“姜德海,废纸长这样?那你给我解释解释,这上面为什么会有十年前军区保密局的绝密水印?”那一刻,我仿佛听见了姜德海心理防线“咔嚓”一声,碎了。

网络的战场上,我的闺蜜林小雨已经杀疯了。

她用我的名义在微博发起了一个话题投票:《如果你是姜茶茶,会选择原谅逼你卖地救弟的亲戚吗?

》。

这问题问得,简直就是送分题。

选项A:当然是选择原谅他。

选项B:送他进去踩缝纫机,牢饭管够。

投票结果堪称一边倒的碾压,98.7%的网友选择了B,剩下的1.3%,我严重怀疑是姜德海和苏婉清买的水军,而且因为经费不足,只够买这么点。

评论区更是大型互联网嘴替现场:“原谅?我坟头草两米高了爬起来给你一个大逼兜!”“圣母才原谅,我选择创死他!”看着这些评论,我那颗被亲情绑架到快要窒息的心,终于喘上了一口气。

就在姜德海死扛的时候,另一个突破口自己送上门了。

那个参与强拆我家祖坟的包工头王保,在拘留所里突然良心发现,写了足足五页纸的悔过书,字写得歪歪扭扭,跟他的良心一样,发现得有点晚。

更劲爆的是,他还交出了一段录音。

录音里,苏婉清那嗲得发腻的声音清晰可辨,她指示王保“别管别的,挖开坟底,找到那个金属盒子”,并承诺事后给他五十万。

王保对着陈队长,一个四十多岁的汉子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警官,我真不知道那是人家爹妈的坟啊……我以为就是块风水宝地。我儿子也在医院躺着,我也懂那种没钱救命的滋味,我不是人!”他懂,他太懂了,所以他选择让别人也尝尝这种滋味。

虽然他的忏悔廉价又迟到,但那段录音,是把苏婉清钉死的棺材钉。

我拿到了爸妈日记的原件,那上面的每一个字都像滚烫的烙铁,烫着我的指尖。

我没有立刻把它交给警方。

这本日记不该仅仅作为一份冰冷的证物躺在档案袋里,它应该被看见,被记住。

我找到了林小雨,我们一拍即合,决定策划一场“沉浸式真相发布会”。

阵地,就是我那个早就荒废的个人公众号。

我们把计划命名为《妈妈代笔的童年日记》。

第一天,我发的文章叫《爸爸教我认北斗七星》,文字温暖又天真,是我记忆里最美好的童年碎片。

第二天,是《妈妈给我做的小兔子棉鞋》。

第三天,画风开始微妙转变,《爸爸妈妈半夜好像在吵架》。

内容逐渐过渡到“他们提到什么‘名单’,说‘不能让坏人得逞’”。

每一篇文章的末尾,我都附上同一句话:“这些字,他们用命护住了一半。另一半,等法律来写。”这种温水煮青蛙式的叙事,钝刀子割肉般的真相揭露,瞬间引爆了网络。

我的公众号粉丝数像坐了火箭,阅读量一夜之间突破百万。

就在舆论发酵到顶峰时,陆沉终于找我摊牌了。

他约我在一家僻静的咖啡馆,表情是我从未见过的严肃。

他告诉我,他根本不是苏晚的男朋友,而是受命保护她的国安联络员。

苏晚当年调查的,根本不是什么普通的森林火灾,而是火灾背后庞大的走私和利益输送链。

她的死也不是意外,而是被人故意纵火封山,活活烧死在了调查现场。

而我爸,那个老实巴交的林场工人,当年救下的也不是什么逃犯,而是携带关键泄密名单,从那条利益链中叛逃出来的内部审计员。

我爸妈的日记,记录的正是他们藏匿和转移那位审计员的惊险过程。

陆沉的声音很低,带着一丝无法释怀的痛苦:“我没能救下苏晚,我不想再看到你重蹈覆辙。”说完,他从口袋里拿出一枚沉甸甸的铜质徽章递给我,上面刻着一行字:“守陵人·代号松针”。

原来,我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苏婉清显然也感觉到了风向不对,这个女人嗅觉比狗还灵。

她开始偷偷变卖资产,准备携款潜逃。

林小雨这个戏精再次上线,她伪装成一个想给“亡夫”办豪华葬礼的富婆,直接杀到苏婉清的殡葬公司。

一边假模假样地咨询业务,一边用手机不动声色地偷拍。

就在苏婉清那个奢华的办公室里,林小雨拍到了她保险柜里没来得及处理的境外汇款单,和一沓伪造的死亡证明模板。

而最让我毛骨悚然的是,其中一份模板上,赫然印着我弟弟的名字——姜小豆。

下面甚至标注着死亡原因:术后并发症导致心力衰竭猝死。

他们不只是想让我弟弟放弃治疗,他们是计划在他手术后直接制造“意外”,让他彻底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那一刻,我浑身的血都凉了。

我抓起弟弟的病历,疯了一样冲进派出所。

我甚至来不及敲门,一把推开陈队长的办公室,却正撞见苏婉清和她的律师好整以暇地坐在里面,说是来“调解家庭纠纷”。

我看着苏婉清那张伪善的脸,笑了。

我没跟她废话,直接把U盘插到办公室的电脑上,打开了投影仪。

我把姜德海和苏婉清在咖啡馆密会的监控、王保痛哭流涕的供述,以及在焚化炉前我对峙的录音,剪辑成了一个完整的证据链视频。

视频的最后,画面定格在我弟弟躺在ICU,浑身插满管子的照片上。

照片下面,我用最大的字号打上了一行字:“你们想让他死,只是因为他还活着。”整个办公室死一般的寂静,苏婉清的脸瞬间惨白如纸,她引以为傲的优雅和镇定碎了一地。

陈队长猛地站起身,眼神锐利如刀,一挥手:“带走,正式立案侦查!”苏婉清被戴上手铐的那一刻,我看见陆沉正站在走廊的尽头,他没有看我,而是对着衣领上的对讲机,用极低但清晰无比的声音说:“目标全部归笼,启动B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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