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镇的夜晚并不宁静。
林默守在窗边，能听到远处传来的各种声音：丧尸低沉的嘶吼、风吹过空荡街道的呜咽、偶尔还有不知名物体倒塌的闷响。月光被云层遮蔽，世界沉入一种粘稠的黑暗。
他的手里握着能量探测器，屏幕上的红点在小镇街道上缓慢移动，像黑夜中游荡的鬼火。大部分红点集中在镇中心，距离他们所在的工厂大约五百米。但有几个红点正在外围移动，最近的离工厂只有一百米左右。
“数量太多了。”林默心想。如果这些丧尸同时涌来，就算有强化后的能力，四个人也守不住。
他看了一眼时间：凌晨一点。老王应该在隔壁房间休息，楚月和林瑶在另一个房间。
忽然，探测器发出一声轻微的“嘀嘀”声。
一个红点改变了移动方向，径直朝工厂这边来了。
不，不止一个。
三个红点，从不同方向，同时朝工厂靠近。
速度不快，但目标明确。
林默立刻按下通讯器：“所有人，醒醒。有东西过来了。”
几秒钟后，老王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门口，手里握着枪。楚月和林瑶也醒了，楚月手中已经凝聚出一团淡淡的寒气。
“什么情况？”老王低声问。
“三个丧尸，从不同方向靠近。”林默指着探测器，“看起来不像是偶然游荡，更像是有目的性的。”
“它们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林瑶声音有些紧张。
“可能是气味，或者声音。”楚月说，“工厂虽然隐蔽，但我们进来时可能留下了痕迹。”
林默走到窗边，透过缝隙往外看。
月光从云层缝隙漏下一点，勉强能看清院子里的轮廓。他看到了第一个丧尸——穿着破烂的保安制服，动作僵硬但坚定地走向工厂大门。
然后是第二个，从侧面围墙的缺口处挤进来。
第三个……
林默瞳孔一缩。
第三个丧尸不一样。
它比普通丧尸高壮，动作也更协调。最重要的是，它的眼睛在黑暗中泛着微弱的红光——不是反射月光，是自发光。
“变异体。”林默低声道，“普通丧尸里出现了变异体。”
前世他见过这种变异丧尸。它们比普通丧尸更强壮、更快，有的甚至保留了一点生前的战斗本能。通常在末世一个月后开始出现，但现在才第二十七天……
“艾塔说的‘加速’。”楚月明白了，“病毒在加速变异。”
“怎么打？”老王问。
“我和王叔对付变异体。”林默快速安排，“楚医生，你用冰系异能控制另外两个。瑶瑶，你上楼顶，用弩掩护，注意周围还有没有其他丧尸靠近。”
四人立刻行动。
林瑶爬上楼梯，来到屋顶的检修口，推开盖子钻出去。她架好弩，调整夜视瞄准镜——这是从观察站带出来的装备之一。
楚月守在二楼楼梯口，双手虚握，寒气在掌心流转。
林默和老王来到一楼，躲在门后。
外面，三个丧尸已经接近大门。
普通丧尸开始用身体撞击铁门，发出沉闷的响声。变异体则站在稍远处，红色的眼睛扫视着建筑，像是在观察、在评估。
“它有智力。”老王低声说。
林默点头：“所以要优先解决。”
他深吸一口气，集中精神。
工厂院子里有一些杂草和藤蔓，是他之前就注意到的。现在，这些植物在他的异能催动下开始疯长。
杂草变得坚韧如绳索，缠住了两个普通丧尸的脚踝。藤蔓从围墙缝隙钻出，像蛇一样蜿蜒，缠向变异体的双腿。
变异体似乎察觉到了危险，低吼一声，试图后退。但藤蔓已经缠住了它的脚。
就是现在！
林默推开大门，冲了出去。
老王紧随其后，枪口对准变异体的头部。
但变异体的反应比预想中快。它猛地发力，竟然挣断了藤蔓，同时伸手抓向林默。
林默侧身躲开，手中的丛林刀划向变异体的脖颈。但刀锋被一层坚硬的角质层挡住，只划出一道浅痕。
“颈部有防护！”林默喊道。
老王开枪了。
子弹击中变异体的肩膀，炸开一团黑血，但没能阻止它的动作。变异体嘶吼着扑向老王。
屋顶上，林瑶扣动扳机。弩箭破空，精准地射中变异体的后颈——那里是防护的薄弱处。
变异体身体一僵。
林默抓住机会，刀锋再次挥出，这次瞄准眼睛。
刀尖刺入猩红的眼球，深入大脑。
变异体终于倒下。
与此同时，楚月那边也解决了战斗。两个普通丧尸被冻住了下半身，动弹不得。楚月用冰锥一一刺穿它们的头颅。
战斗结束，从开始到结束不到两分钟。
但声音已经传出去了。
探测器屏幕上，原本分散的红点开始朝工厂方向聚集。
“至少二十个。”林默看着屏幕，“走，不能留了。”
四人快速收拾东西，从工厂后门撤离。
后门通向一条小巷，巷子尽头是小镇外围的田野。他们沿着小巷奔跑，身后传来丧尸群涌入院子的嘶吼声。
跑出几百米后，他们在一片玉米地边停下喘息。
回头看去，工厂方向隐约能看到晃动的身影——丧尸群已经包围了那里。
“好险。”林瑶心有余悸。
“变异体出现了，以后会越来越危险。”老王说。
林默点头：“而且它们似乎有某种程度的协同。三个丧尸同时从不同方向进攻，这不是偶然。”
楚月检查了每个人的情况。林默手臂上有一道浅浅的抓痕——是躲闪时被变异体的指甲擦到的。她立刻用治疗能力处理，伤口很快愈合。
“你的治疗能力真的变强了。”林默注意到这次治疗几乎没花什么时间。
“但消耗也更大了。”楚月脸色有些白，“我需要休息一会儿。”
他们在玉米地里找了个相对隐蔽的地方，轮流休息。林默和老王警戒，楚月和林瑶抓紧时间恢复体力。
凌晨三点，他们继续赶路。
这一次不敢再找建筑过夜，只能在野外露宿。他们找到一个小山丘，背风面有片灌木丛，相对隐蔽。
林默用异能催生周围的植物，让灌木长得更密，形成一个天然的遮蔽所。楚月则用冰系异能制造了一个简易的冰墙，挡在入口处——虽然不厚，但能预警和缓冲。
“异能还能这么用。”老王有些羡慕。
“各有所长。”林默说，“你的枪法和经验，我们谁也替代不了。”
凌晨四点，天边开始泛起鱼肚白。
新的一天开始了。
末世第二十八天。
距离监管者激活，还有五天。
他们简单吃了早餐，检查装备和交通工具。摩托车油量还剩三分之一，自行车状况良好。
“今天的目标是到达这个县城。”林默指着地图上的一个点，“距离我们大约四十公里。到了那里，我们可以补充物资，也许能找到更好的交通工具。”
“县城里丧尸肯定更多。”老王说。
“但物资也更多。”林默说，“我们需要汽油、食物、药品。而且县城可能有幸存者据点，可以获取情报。”
楚月补充：“我的治疗能力需要补充能量，需要高热量食物。压缩饼干不够。”
林瑶看着探测器：“探测仪显示，前方五公里处有一个小村庄，可以作为中途休息点。”
计划定下，他们再次出发。
清晨的道路笼罩在薄雾中，能见度不高。他们放慢了速度，警惕着雾中可能隐藏的危险。
果然，在距离村庄还有一公里时，探测器发出了警报。
不是红点。
是绿点。
五个，聚集在村庄入口处。
“幸存者。”林默示意停车，“但不知道是敌是友。”
他们决定步行接近，把交通工具藏在路边的灌木丛里。
靠近村庄时，他们听到了声音。
不是丧尸的嘶吼，是人声——争吵声。
“我说了不行！我们不能收留更多人！”一个男人的声音，嘶哑而激动。
“但他们有孩子！才十岁！”一个女人的声音，带着哭腔。
“我们自己都活不下去了！食物只够三天了！”
林默做了个手势，四人悄悄绕到村庄侧面，透过篱笆缝隙观察。
村庄中央的空地上，两拨人对峙着。
一拨是三个成年人，两男一女，穿着脏兮兮的衣服，手里拿着简陋的武器。他们身后有几个简陋的窝棚，看起来是这里的原住民。
另一拨是五个人：一对年轻夫妇，一个十岁左右的男孩，还有两个老人。他们背着大包小包，显然是逃难来的。
年轻夫妇中的男人正在哀求：“求求你们，只要一点地方，一点食物。我们可以干活，可以帮忙……”
“我们不需要帮忙！”原住民中的领头男人——一个四十多岁、满脸胡茬的汉子——粗暴地打断，“快走，不然我不客气了！”
他举起了手中的砍刀。
气氛紧张。
林默看向老王，用眼神询问。
老王微微摇头——不要介入。
但就在这时，男孩突然咳嗽起来，咳得很厉害，脸色发青。
“小杰！”年轻母亲抱住孩子，眼泪流下来，“他病了，需要药……”
原住民中的那个女人心软了：“大哥，要不……”
“闭嘴！”胡茬男吼道，“你忘了上次的教训了吗？收留外人，结果他们偷了我们的食物跑了！”
楚月咬了咬嘴唇，看向林默。
林默知道她在想什么。医者的本能让她想帮忙。
但他也知道老王是对的。介入陌生人的冲突，风险太大。
然而，探测器上，新的变化出现了。
村庄外围，出现了红点。
很多。
至少三十个，正在从四面八方包围过来。
“丧尸群。”林默低声道，“他们被包围了。”
原住民还没发现危险，还在争吵。
“走，快走！”胡茬男挥舞着砍刀。
年轻夫妇绝望了，开始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但他们不知道，离开村庄的路，已经被堵死了。
林默深吸一口气。
“准备战斗。”他说。
老王看了他一眼：“你确定？”
“丧尸群会杀了所有人。”林默说，“而且，如果他们死了，变成丧尸，数量会更多，对我们也是威胁。”
“还有，那孩子病了。”楚月说。
林默点头：“所以，救人，也是自救。”
计划快速制定。
林默和老王负责清理东面的丧尸，打开一个缺口。楚月用冰系异能制造障碍，延缓其他方向的丧尸。林瑶在制高点用弩掩护。
“我们只帮他们打开缺口，不直接介入冲突。”林默说，“剩下的，看他们自己。”
四人开始行动。
林默集中精神，村庄周围的植物开始疯长。藤蔓缠住丧尸的脚，荆棘划破它们的皮肤。虽然杀不死，但能大幅延缓速度。
老王开枪了。装了消音器的手枪发出轻微的“噗噗”声，外围的几个丧尸应声倒下。
突然的枪声和丧尸的嘶吼，终于惊动了村庄里的人。
“丧尸！好多丧尸！”有人尖叫。
胡茬男脸色大变：“快！准备防御！”
但已经晚了。丧尸群从四面八方涌来，数量远超他们的预估。
“东面！东面有缺口！”年轻男人发现了林默他们打开的通道。
“快走！”胡茬男终于不再坚持，“所有人都走！从东面走！”
两拨人暂时放下争执，朝东面突围。
林默和老王守在通道两侧，清理靠近的丧尸。楚月用冰墙堵住其他方向，虽然冰墙很快被丧尸推倒，但争取了时间。
林瑶在屋顶上，一箭一箭地射杀最危险的变异体——她又看到了一个眼睛发红的丧尸。
混乱中，那个生病的男孩摔倒了。
“小杰！”年轻母亲想回去，但被丧尸挡住。
楚月看到了。
她没有犹豫，冲了过去。
“楚医生！”林默喊。
但楚月已经冲进丧尸群。冰锥在她手中凝聚，刺穿挡路的丧尸。她跑到男孩身边，抱起他，转身就跑。
一个丧尸从侧面扑来。
楚月来不及反应。
“砰！”
屋顶上的林瑶扣动扳机。弩箭射穿丧尸的头颅。
楚月抱着男孩冲回通道，与其他人汇合。
所有人都逃出了村庄，沿着小路往东跑。林默四人也跟着撤退，边打边退。
跑了大约一公里，丧尸群被甩开了。
所有人瘫倒在地，大口喘气。
胡茬男看着林默他们，眼神复杂。
“谢……谢谢。”他终于说。
年轻夫妇抱着孩子，对楚月千恩万谢。
楚月检查了男孩的情况：“高烧，呼吸道感染。需要抗生素和退烧药。”
她从自己的背包里拿出药品——是之前从工业园区带出来的存货。
胡茬男看着，表情更加复杂。
“我们……我们有一些食物。”他说，“可以分给你们一些。”
林默摇头：“不用。我们赶时间，马上就走。”
“你们去哪？”年轻男人问。
“北方。”林默简单说。
胡茬男脸色变了：“北方？那边……听说更危险。有军队的基地，但被什么东西占领了……”
“你知道什么？”林默追问。
“前几天，有一伙人路过。”胡茬男说，“他们说要去北方找军队庇护。但昨天，有一个人浑身是伤地跑回来，说基地里……有怪物。他们所有人都死了，就他一个逃出来。”
“怪物？什么样的怪物？”
“他说……黑色的，很大，刀枪不入。眼睛是红色的。”
监管者？
已经激活了？
不，艾塔说还有五天。
可能是前期的实验体，或者守卫。
“那个人呢？”林默问。
“死了。”胡茬男摇头，“伤太重，失血过多。”
线索断了。
但至少确认了，北方基地确实有强大的敌人。
“谢谢你的信息。”林默说，“我们要继续赶路了。”
胡茬男犹豫了一下，说：“如果你们一定要去北方……小心。还有，如果可能……帮我看看我弟弟。他在那个基地当兵，叫陈刚。如果他还活着……”
他写下一个名字和部队编号，递给林默。
林默接过，点点头。
两拨人分开了。胡茬男带着原住民返回村庄（丧尸群已经散去），年轻夫妇决定跟着他们。
林默四人继续向北。
路上，楚月忽然说：“那个孩子……我治疗他的时候，感觉到他体内有微弱的能量反应。”
“异能觉醒的前兆？”林默问。
“可能。”楚月说，“病毒在加速变异，人类的觉醒也在加速。”
“好事还是坏事？”
“不知道。”楚月摇头，“但变化的速度，比艾塔预测的更快。”
他们加快了速度。
中午时分，到达了预定的县城。
县城的情况比小镇更糟。街道上到处都是废弃车辆和尸体，不少建筑被烧毁。丧尸的数量也更多，探测器屏幕上红点密密麻麻。
“不能深入。”林默决定，“在边缘找补给。”
他们在县城边缘的一个加油站停下。加油站已经被洗劫过，但林默在储藏室里找到了一些被遗漏的物资：几箱瓶装水、一些零食、还有几桶汽油（藏在废弃的油罐车下面，可能是之前的人藏的）。
最幸运的是，他们找到了一辆还能发动的皮卡车——钥匙就插在车上，油表显示还有半箱油。
“这个好。”老王检查车辆，“空间大，能装更多物资，也更安全。”
他们把摩托车和自行车固定在皮卡后斗，装上找到的物资。
正准备离开时，探测器又响了。
这次不是红点。
也不是绿点。
是……蓝点。
一个，孤零零的，在县城深处移动。
“这是什么？”林瑶疑惑。
林默也没见过。探测器说明书上只有红、绿、黄、紫四种颜色标记。
蓝点？
“去看看。”林默做了决定，“但要小心。”
他们开着皮卡，缓慢驶向蓝点所在的位置。
那是一个废弃的学校。蓝点在教学楼里。
学校操场上游荡着几十个丧尸，大部分穿着校服——学生变的。
“进不去。”老王说，“丧尸太多。”
林默观察了一会儿，发现丧尸的分布有个规律：它们都远离教学楼的一个侧门。
那里有什么让它们害怕的东西？
“我和楚医生进去看看。”林默说，“王叔，你和瑶瑶守在车上，随时准备接应。”
老王点头：“半小时不出来，我们就进去。”
林默和楚月下了车，绕到学校侧面。那里的围墙有个缺口，他们钻了进去。
避开操场上的丧尸，他们来到教学楼的侧门。
门虚掩着。
推开门，里面是昏暗的走廊。墙壁上有干涸的血迹，地上散落着书本和杂物。
探测器显示，蓝点在三楼。
他们悄悄上楼。
三楼的一个教室门口，他们看到了蓝点的来源。
那是一个……人。
但又不完全是人。
他坐在教室的角落里，背对着门。看起来是个年轻男性，穿着破旧的衣服。
但他身上，散发着微弱的蓝色光芒。
光芒不刺眼，很柔和，像月光。
似乎察觉到有人，那个人转过身。
林默看到了他的脸。
很年轻，大概二十岁左右，面容清秀但憔悴。眼睛是……蓝色的。
不是美瞳，是自然的，发着微光的蓝色。
“你们……”他开口，声音很轻，“是人类？”
“是。”林默警惕地说，“你是什么？”
年轻人苦笑：“我也想知道。七天前，我被丧尸咬了，但没死。醒来后，就这样了。”
“你被咬了，但没变异？”楚月惊讶。
“变异了，但不是变成它们。”年轻人指了指窗外的丧尸，“我变得……不一样了。”
他伸出手，掌心向上。
一团蓝色的火焰在他掌心燃起。
不是真正的火焰，没有热量，更像是一团能量体。
“我可以……控制丧尸。”年轻人说，“让它们不攻击我。但范围很小，只有五十米。而且很消耗精力。”
林默和楚月对视一眼。
新的异能类型？
还是……病毒的另一种变异方向？
“你叫什么名字？”林默问。
“周明。”年轻人说，“你们……要杀我吗？我知道我和它们一样，都是怪物……”
“你不是怪物。”楚月说，“你只是……不一样了。愿意跟我们走吗？我们也在寻找答案。”
周明犹豫了很久。
然后点了点头。
三人快速下楼，回到车上。
看到周明，老王和林瑶都很惊讶，但没多问。
皮卡驶离县城。
车上，周明讲述了他的经历：大学生，末世爆发时困在学校。被咬后昏迷，醒来发现自己有了奇怪的能力。他躲在教学楼里，靠控制丧尸不攻击自己活了下来。
“你控制丧尸时，是什么感觉？”林默问。
“像……在压制它们的本能。”周明说，“它们想攻击，但我强行让它们‘忽视’我。但如果有太多丧尸，或者有那种红眼睛的变异体，我就控制不住了。”
新的能力，可能有用。
林默心想，如果周明的能力能成长，也许能帮助他们潜入北方基地。
但首先，要确定他是否可信。
末世第二十八天，傍晚。
他们在一个废弃的农场过夜。
队伍增加到了五人。
而北方，那个军事基地里，倒计时的滴答声，越来越响。
距离监管者激活，还有四天。
时间，越来越紧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