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我又没死成。
周妍的人在半空中用拦截网兜住了我。
那玩意儿本来是用于捕捉空中变异飞禽的，网绳勒进皮肉，疼得我眼前发黑。
醒来时，我在钢铁堡垒的医疗室里，左手腕骨裂，全身多处软组织挫伤。
周妍坐在医疗床边的金属凳上，手里把玩着一把军用匕首。
刀刃在她指尖转出冰冷的弧光，映着她阴沉的脸。
“苏墨的事，我会查。”
她开口，声音沙哑，带着通宵未眠的疲惫和压抑的怒火。
“但沈炜，谁给你的胆子，在我的地盘上，用我的设备，曝光我的人？”
我侧过头，看向窗外钢铁堡垒高耸的防御墙。
“你的地盘？”
我扯了扯嘴角，喉咙因为呛了风，疼得厉害。
“周妍，你忘了？这两年，你钢铁堡垒的防御系统升级了四次。”
“能源利用率提高了百分之三十，重型武器的保养周期延长了一半——这些，都是谁做的？”
周妍转刀的动作停了。
她盯着我，眼神复杂。
“是，你是有用。”
她承认得很干脆，甚至带着点理所当然的残忍。
“但沈炜，有用不等于可以为所欲为。”
“苏墨是我兄弟的男人，他就算有错，也该由我来处理，轮不到你当众撕破脸。”
“那你干脆杀了我。”
我没一点犹豫，面色如常地抬头，直接连上了她的话。
周妍的瞳孔缩了一下。
她捏着我下巴的手指收紧，又猛地松开。
“想死？”她冷笑，“没那么容易。沈炜，你既然这么喜欢出风头，喜欢挑战我的底线——”
她直起身，对门口守卫下令。
“把他扔进禁闭室。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准放他出来，也不准给他任何食物和水。”
“我倒要看看，你这身硬骨头，能撑几天。”
禁闭室在地下三层。
没有窗户，只有一盏昏暗的、时明时灭的灯。
墙壁是冰冷的金属，地面潮湿，角落里散落着可疑的暗红色污渍。
门在身后“哐当”一声关上，落锁的声音沉重而清晰。
我靠着墙滑坐下来，抱住膝盖。
系统小声问：【宿主，你还好吗？】
我没有回答。
只是觉得很冷。从骨头缝里透出来的冷。
不是因为禁闭室的温度，而是因为突然清晰无比的认知。
在这三个人眼里，我从来都只是一个物品。
而他们的白月光呢？
林陌只需要掉几滴眼泪。
秦小雨只需要喊一声“哥哥我害怕”。
苏墨只需要摆出“未亡人”的柔弱姿态。
就能轻易夺走我五年付出换来的一切，甚至我的尊严和生命。
凭什么？
就凭他们更会哭？更会装？更懂得如何利用女人的愧疚和保护欲？
黑暗里，我慢慢攥紧了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