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林辰一行三人回到了那个鱼龙混杂的集市。
坦克走在最前面，他那山一样的身躯本身就是一种威慑。那些原本眼神不善的街头混混，一看到坦克那张写满“生人勿近”的脸，和比他们大腿还粗的胳膊，就都乖乖地缩到了路边。
星期五抱着那把旧AK，跟在林辰身后，像个忠心耿耿但又有点胆小的护卫。他现在看林辰的眼神，已经不是崇拜了，简直就是在看神。
“老板，我们现在去哪？”星期五小声问道。
“找个地方，喝一杯。”林辰吐出一口烟，目光扫视着这个混乱但充满生机的黑市。
他拿出那个屏幕裂开的手机，点开了“抖阴”。
后台的提示音跟疯了一样响个不停。
他刚刚上传的那个《过路费？不存在的。反手就是一个零元购。》的视频，点赞已经冲破了十万，评论数也过了五千。
“卧槽，主播这是真悍匪啊！”
“空手夺枪，一脚踹飞，这动作也太流畅了，电影都不敢这么拍！”
“那个光头心里苦啊，出门收个保护费，结果被反向打劫了，上哪说理去？”
“只有我注意到那个遥控器了吗？主播到底是什么身份啊，感觉好神秘。”
当然，有吹捧的，就有质疑的。
“剧本，绝对是剧本！那个光头就是个演员，你看他倒下的姿势，太假了。”
“就是，那几个小兵也是，老大都被打了，他们就干看着？演得也太不专业了。”
“散了散了，为了红什么都敢演，没意思。”
林辰看着这些评论，心里一点波澜都没有。这帮键盘侠，永远只能在屏幕后面指点江山。
解释？没必要。
事实是最好的证明。
他心里盘算了一下，系统激活后，他的人气越高，声望值就越高，能兑换的东西就越好。现在既然有了坦克这个强力打手，是时候把“冥域”这个牌子打出去了。
他找到一个相对干净的露天酒吧，扔给老板几张美金，要了三杯最烈的朗姆酒。
坦克拿到酒，像喝水一样一口就干了，然后砸吧着嘴，似乎觉得不过瘾。
星期五则是小心翼翼地抿了一口，辣得直咳嗽。
林辰把手机架在桌子上，点开了直播。
“老铁们，我又回来了。”
直播间刚一打开，瞬间就涌入了上万名观众。很多人都是设置了特别关注，就等着他开播。
“主播你终于来了！我还以为你被抓去挖矿了！”
“主播旁边那个大块头是谁啊？看着好猛！”
“这背景，主播真在非洲啊？这酒吧也太破了。”
林辰对着镜头笑了笑，然后把镜头转向了旁边的坦克。
“给大家介绍一下，我新招的保镖，代号‘坦克’。”
坦克正抓着桌上的一盘烤肉，大口地往嘴里塞，听到林辰的话，他抬起头，对着镜头露出了一个沾满油渍的笑容。
直播间的弹幕瞬间就炸了。
“卧槽！这哥们体型也太夸张了！现实版绿巨人？”
“这肌肉，一拳能打死一头牛吧？”
“主播从哪找的这么个猛人？这压迫感，隔着屏幕都感觉到了。”
林辰没理会弹幕的骚动，他喝了一口酒，慢悠悠地说道：“我知道很多人不信我之前发的视频，觉得是剧本，是演的。”
他顿了顿，眼神变得锐利起来。
“我今天开直播，就是想告诉你们。在这个地方，每天都在死人，每天都有人饿肚子。这里没有剧本，唯一的剧本，就是怎么活下去。”
“你们在空调房里敲着键盘，说我这是假的。而我，下一秒可能就会被一颗不知道从哪飞来的子弹打爆脑袋。”
他的语气很平淡，但话语里的那种真实感，却让直播间里许多人沉默了。
“我不是在博眼球，我只是在记录我的生活。如果你们喜欢看，就点个关注。如果不喜欢，可以划走。但别用你那可怜的认知，来评价你根本不了解的世界。”
说完，他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就在这时，一个ID叫“战地小记者”的用户刷了一个火箭，并且发了一条弹幕：“主播，我们能看到你周围真实的环境吗？不是质疑，只是想更多地了解那里。”
林辰看了看弹幕，点了点头。“行，满足你。”
他拿起手机，站起身，一边走一边直播。
“这里是本地最大的黑市，只要你有钱，什么都能买到。武器，弹药，情报，甚至是人命。”
镜头扫过那些像卖白菜一样堆在地上的AK47，挂在墙上的RPG，还有那些眼神麻木，或者充满贪婪的各色人等。
这种混乱、原始、充满暴力美学的画面，给直播间的观众带来了巨大的视觉冲击。
“我的天，这真的是现实世界吗？”
“那些枪都是真的？RPG就那么挂着卖？”
“太震撼了，感觉像在看电影。”
林辰一边走，一边解说，他没有刻意去渲染什么，只是平铺直叙地讲述着。
就在他穿过一条小巷，准备走向集市中心的时候。
脑海中那股“战术规避本能”猛地发出了警报！
一股致命的危机感从头顶传来！
“趴下！”
林辰爆喝一声，想也没想，直接扑倒了身边的星期五，同时一脚踹在坦克的腿弯上。
坦克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出于对林辰的绝对信任，他庞大的身躯顺势就跪倒在地。
几乎在同一时间。
“咻——”
一声尖锐的破空声响起！
一颗拖着尾焰的火箭弹，从不远处的一栋三层土楼楼顶射出，目标正是林辰刚才站立的位置！
“轰！！！”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
剧烈的爆炸在小巷口炸开，气浪夹杂着碎石和尘土，瞬间吞没了那里。
整个地面都在颤抖。
林辰的手机被气浪掀飞，掉在地上，但摄像头正好对着爆炸的方向，将这恐怖的一幕完完整整地直播了出去。
直播间里，瞬间死寂。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爆炸给吓傻了。
前一秒，主播还在和他们聊天，介绍着黑市的风土人情。
后一秒，一颗RPG就在他身边炸开了。
这不是特效。
这不是演习。
这是真真正正的，死亡来袭！
林辰的耳朵里全是嗡嗡的轰鸣声，他晃了晃脑袋，感觉有点发晕。
幸亏反应快，不然现在已经被炸成碎片了。
“妈的，黑蝰蛇这帮杂碎，还真他妈阴魂不散！”林辰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
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刚才在关卡那里结下的梁子，或者是之前灭了他们一队人，现在被寻仇了。
“老板，你没事吧？”星期五吓得脸都白了，声音都在发抖。
“死不了。”林辰撑起身子，捡起星期五掉在地上的那把AK。
他看了一眼楼顶，那个扛着RPG的家伙已经缩了回去，但上面还有几个黑影在晃动，显然还有敌人。
“坦克！”林辰吼道。
“在！”坦克从地上爬起来，他那庞大的身躯替林辰挡住了大部分冲击波，身上只是多了些擦伤，对他来说不痛不痒。
“掩护我！”
“是，队长！”坦克没有武器，但他直接从旁边掀起一张厚重的铁皮桌子，像盾牌一样顶在身前，发出一声怒吼，朝着巷子外面冲了出去，吸引敌人的火力。
“哒哒哒哒！”
楼顶的敌人果然上当，几道火舌朝着坦克倾泻而来。
子弹打在铁皮桌子上，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却无法穿透。
就是现在！
林辰眼中寒光一闪，趁着敌人火力被吸引的瞬间，他猛地从掩体后闪出。
他没有时间去仔细瞄准。
手中的AK像是身体的一部分，凭着大师级的枪械精通和那股战斗直觉，枪口瞬间抬起。
单手持枪。
对着那个刚刚冒头的机枪手。
“砰！砰！”
两发精准的短点射！
楼顶上那个正在扫射的枪手，身体猛地一震，脑袋上爆出一团血雾，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整个动作行云流水，快到极致！
林-辰做完这一切，立刻缩回掩体。
而这一切，都被地上那个还在直播的手机，完整地记录了下来。
他甚至没空去管手机，因为他知道，战斗还没结束。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弹夹，快速换上，然后对着身后的星期五喊道：“把手机捡起来，对准楼上！今天，老子要让这帮孙子知道，什么叫他妈的专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