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扫描仪的绿光一遍遍扫过图纸，每一道光都像是在切割我的神经。
顾川盯着电脑屏幕上的进度条，脸上是掩饰不住的贪婪。
林悦站在他身后，手里拿着电话，正在用流利的英语和对方确认。
“Yes， data transfer started.”（是的，数据传输已开始。）
“High value target.”（高价值目标。）
“Money to the Swiss account.”（钱打到瑞士账户。）
每一个单词，都像是一颗钉子，钉死了他们的罪行。
王桂花见我还在看那边，狠狠地推了我一把。
“看什么看？”
“那是你能看的东西吗？”
“赶紧滚！”
她招呼着亲戚，要把我往大门外拖。
我死死抓住门框，指甲崩断，鲜血染红了白色的漆面。
“顾川！”
我用尽全身力气嘶吼。
“你现在停手还来得及！”
“那是死罪！”
顾川头都没回，只是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妈，把她嘴堵上！”
“吵死了！”
王桂花立刻脱下自己的袜子，就要往我嘴里塞。
那股令人作呕的味道直冲鼻腔。
我猛地一脚踹在她的小腿迎面骨上。
“啊！”
王桂花惨叫一声，抱着腿倒在地上打滚。
“杀人啦！儿媳妇杀婆婆啦！”
趁着众人愣神的瞬间，我挣脱了束缚，从口袋里掏出了那个黑色的手机。
那是一个看起来很老旧的按键手机。
没有屏幕，只有一个红色的按钮。
这是紧急联络器。
只有在最高等级的危机时刻才能启用。
一旦按下，就意味着身份暴露，意味着平静生活的彻底终结。
但我没有选择。
我看着屏幕上已经走到90%的进度条。
看着顾川和林悦脸上即将得逞的狂笑。
看着周围那些冷漠、嘲讽、看好戏的脸孔。
我按下了那个红色的按钮。
“滴——”
一声尖锐的长鸣划破了宴会厅的喧嚣。
所有人都愣住了。
顾川转过身，看着我手里的东西，眉头紧锁。
“那是什么？”
“你手里拿的什么破烂？”
我没有理他，而是对着手机，字字清晰地说道：
“代号001，申请归队。”
“坐标：北纬31度，东经121度，万豪酒店三楼宴会厅。”
“有人窃取A国机密图纸，正在向境外传输。”
“请求立即拦截！请求武力支援！”
我的声音不大，却在这一刻，盖过了所有的嘈杂。
空气仿佛凝固了。
顾川愣了足足三秒，然后爆发出一阵更加猖狂的大笑。
“哈哈哈哈！”
“代号001？”
“沈惊鸿，你是不是电视剧看多了？”
“你以为拿个破对讲机就能吓唬我？”
“还武力支援？你怎么不叫奥特曼来救你啊？”
林悦也笑了，笑得花枝乱颤。
“顾川，你这个前妻真是个人才。”
“不去演小品真是可惜了。”
“行了，别理她。”
“传输马上完成了。”
“钱已经到账了。”
她晃了晃手机，屏幕上显示着一串长长的数字。
顾川眼睛瞬间亮了。
“两百万！”
“两百万到了！”
他兴奋地跳了起来，冲过来想要抢走我手里的“玩具”。
“拿来吧你！”
“装神弄鬼！”
就在他的手即将触碰到我的那一刻。
“砰！”
宴会厅紧闭的大门被巨大的力量轰然撞开。
厚重的实木门板飞出几米远，重重地砸在地上，激起一片烟尘。
无数红色的激光点，瞬间穿透烟尘，密密麻麻地落在顾川和林悦的眉心、胸口。
那是狙击枪的红外瞄准。
紧接着，整齐划一的脚步声如同雷霆般响起。
一队全副武装的特警，手持冲锋枪，如黑色的潮水般涌入。
黑洞洞的枪口，锁定了在场的每一个人。
头顶上方，传来了直升机巨大的轰鸣声，狂风透过破碎的窗户灌进来，吹得桌布翻飞，酒杯碎裂。
一个威严的声音，通过扩音器，在每个人头顶炸响。
“所有人抱头蹲下！”
“国安执行公务！反抗者格杀勿论！”
顾川僵在原地，保持着那个抢夺的姿势。
眉心那点红光，烫得他灵魂都在颤抖。
他看着那些荷枪实弹的特警，又看了看我。
脸上的表情从狂喜，变成了极致的惊恐。
“这……这是……”
我擦掉嘴角的血迹，缓缓站直了身体。
在无数枪口的注视下，我整理了一下破碎的衣领，冷冷地看着他。
“顾川。”
“你的两百万，恐怕没命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