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台?
眸色凉了冷涩。
可她根本还没…
双手捏拳。
是她忘了。
这里是色颜。
他是这里的老板。
他定的规矩!
“我拒绝…”
“拒绝?”
“就算是色颜的小姐,难道客人点了台,就得应?楚先生点别人吧!”
“别人可以拒绝,你不行!”
“我跟别人都一样是小姐,为什么我不行?”
小姐…
这个称呼令他不悦。
“在色颜,我点的台,没有人可以拒绝!”
身子往后。
他靠坐在沙发上。
再度翘起二郎腿。
气势尊傲。
“你该知道,色颜是我名下产业!”
眸光似刃,森寒迫人。
“我掌控着色颜所有人的生计…”
所以呢?
“那又怎样?”
生计?
她一具行尸,无所谓什么生计!
不过挨着时光。
也许明天就被砍了头也不一定!
一旦不惧死。
似乎也没有什么其他可惧!
“也不会怎么样,只是在这个地方,我可以轻而易举让你舍弃尊严骄傲,羞耻道德…”
尊严骄傲?
羞耻道德?
既然她来了这个地方。
那便…该舍的,弃了吧!
“…然后呢?”
“然后…心甘情愿陪我睡!”
陪他…睡?
“楚先生不嫌脏?”
“脏?七年前你玷污我的时候,怎么不担心我会嫌脏?”
七年前…
一提起那一夜。
顾眠喉间悲痛难咽,堵了心慌!
“我七年前…”
她七年前,那一夜。
那是她人生中的第一次。
那时的她,还是一个处女。
可她万万没想到。
他竟会说,嫌她脏…
七年前她就知道他厌她。
却没想到竟会到这个地步…
分明在叶落欢没有出现在他们之间之前。
他们亲密无间…
现在看来。
也许,十八岁以前的那些,她自以为青稚纯粹,欢乐无忧的时光也不过只是假象!
眼前这个男人太陌生!
眼前这个男人,从未与她真正近过!
“…如果要嫌脏,也应该是我嫌弃你才对!你有什么资格指责我脏…”
七年前。
他跟叶落欢就已经…
如果不是他骗她。
他说他跟叶落欢之间只是虚假。
她又怎么会…
不争气的眼泪滚落。
顾眠抬手狠狠擦掉。
看着他的眼神厌恨绵延,冰寒不绝。
“…你听着,楚岩,我欠了叶落欢的那六年牢狱之灾,还有…那个孩子…”
一提起“孩子”。
喉间哽咽的呜咽困了悲伤。
那让她心间发苦,控制不住想要落泪。
“…我无话可说,你们想要我怎么还我就怎么还。但是关于七年前的那一夜…”
“…我自觉没有什么亏欠了你的,如果你真的那么介怀。那我这样还你…”
话音未落。
顾眠抬眸扫了一眼这间偌大的包厢。
见一旁的矮柜上放着几瓶酒。
怒然走过去。
打开一瓶白酒便仰头往嘴里灌。
“咳咳咳…”
辛辣的白酒呛得她难受的咳个不止。
“你疯了?”
但在楚岩上前一把夺下她手中的酒瓶之前。
瓶中的白酒已经被她灌了小多半。
“我疯了?是啊,我疯了,你不然把我送精神病院去…”
她是要疯,还是要烂。
他定。
她都可以!
她是真的怒了痛了!
没了理智,不管不顾伸手就去夺他手里的酒瓶。
他人高臂长,胳膊微微一抬。
她根本连瓶底都触不到。
见抢不过,她随手又去柜子上拿酒开。
“顾眠,你不要真以为我不会动你!”
见她又去拿酒。
他胳膊一扫,干脆将柜子上的所有酒瓶都扫落到地上。
“哗啦…噼啪…”
酒瓶碎裂,酒水玻璃铺了一地。
而他双手抓着的她两支胳膊,像是老鹰抓小鸡一样,将她整个人提着扔到一旁的沙发上。
随即欺身而上。
狂放的吻已胡乱落下,印在她的额头,眉间,鼻尖,唇上,下巴…
“放开我!”
“别想!”
顾眠起始对于他的亲吻还没有反应过来。
等到神思稍稍清明,察觉到他的手竟然往下。
触向她刚才猛倒而下,却因吞咽不及,而自嘴角流下,被酒水浸湿的连衣裙时。
她猛然反应了过来,并开始拼命挣扎。
但他似一座山,她根本推不动,挣不过。
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件质量看起来本就不怎么牢靠的连衣裙被他大力一扯,碎裂成片。
“可是我脏…”
他分明嫌弃她脏,却又…
也许是受她这一言提醒。
他倏然清醒,停了下来。
看着她的眼神凉了热烈…
“既然知道自己脏,那还挣什么?”
“就算我再脏,我也不愿意被你上。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你比我更脏…”
他更脏?
“是么?这样岂不是正好…”
话音未落。
突然“咚”的一声。
门被人从外面狠狠一脚踹开…
“顾眠,你给我…”
“顾先生,你不能进…”
说时迟那时快。
就在门被踹开的瞬间。
楚岩突然侧身向外,将此时衣不蔽体的顾眠牢牢压在怀中,挡了个严严实实。
随即落下怒然一道冷声。
“滚出去!”
“顾先生,请你马上出去,不然我就只有叫人来把你拖走!”
“…”
在柳媚这一语冷言警告之后。
外面好一会儿没有声音。
也好。
顾眠想,顾青白亲眼见到她被人压在身下糟蹋。
应该就会对她彻底死心绝望,再也不会来找她劝她!
也很好!
“对不起楚先生,我已派了人守在门口,绝对不会再有人来打扰!”
片刻后。
响起了柳媚诚惶诚恐的歉声。
随后。
踹开的门被重新合上。
看来顾青白走了。
这让顾眠松了一口气,她本来还在担心,怕他…
“你知不知道你这副样子真的很欠揍…”
“…”
耳畔突然传来沉沉冷声。
顾眠一惊,抬眸对上楚岩森寒眸光。
这才意识到自己被楚岩抱在怀中!
正要挣扎,伸手推他。
他却先一步松开了她,翻身而起。
而后脱下自己的外套扔到她身上。
随即伸手从茶几上拿起烟盒,抽出一支点上。
高大的身影遮覆了大半的光。
居高临下坠下的眼神冷似寒冰。
“…顾青白就这么好?他都结婚了,还值得你还如此惦记?”
“…”
得了自由的顾眠裹着他的外套自顾从沙发上坐起。
对他的问题充耳不闻,闭嘴不答。
“…不过,像你这样水性杨花的女人,又能爱他多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