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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曼那张精致的脸上，此刻全是错愕与惊恐。
她没想到我会自残。
更没想到，我真敢拿命跟她赌。
地毯被染成了红色。
阿鬼也愣住了。
这愣神的一秒，我忍着大腿动脉狂飙的剧痛，拔出腿上的手术刀。
手腕一抖，刀锋划破空气。
“当啷！”
阿鬼发出一声闷哼，持枪的手腕被手术刀贯穿。
手枪落地。
我猛地扑向离我最近的苏曼。
带血的手死死卡住她的脖子。
苏曼拼命抓挠我的脸，指甲嵌进我脸上的肉里，但我感觉不到疼。
我只感觉到她颈动脉的跳动。
“刚才骗你的。”
我凑近她耳边。
“账本不在我肚子里。”
“他将会在纪委的信箱里。我设定了定时邮件，五分钟后自动发送。”
苏曼瞳孔猛地收缩。
“现在，带我去见小雨。”
我手劲加大。
“立刻！”
苏曼脸涨成猪肝色，翻着白眼拼命点头。
阿鬼捂着还在滴血的手腕想冲上来。
我捡起地上的枪，枪管顶在苏曼的太阳穴上。
“退后！”
“不然我就送你老板上路！大家一起死！”
阿鬼忌惮苏曼的命，咬着牙，一步步后退。
我拖着苏曼退到电梯口。
电梯门合上。
我一把把苏曼甩在地上。
她蜷缩在那里瑟瑟发抖，眼泪鼻涕把她的妆全弄花了。
她爬过来抓着我的裤脚。
“一千万……”
“两千万……”
“只要你撤回邮件，钱都是你的。”
我抬起手，一枪托狠狠砸碎了电梯里的镜子。
“闭嘴。”
我盯着缩在角落瑟瑟发抖的苏曼。
“如果小雨少一根头发，我让你全家陪葬。”
到达地下车库。
我把苏曼塞进她那辆保时捷副驾。
阿鬼带着人追了下来。
子弹打在车身上，火星四溅。
我一脚油门踩到底。
跑车发出轰鸣，撞断栏杆，冲上街道。
苏曼在车里尖叫，眼泪和鼻涕不断留下来。
我脑海里只有那个视频画面。
那个停尸车。
那个垂下来的手。
如果小雨真的死了。
这辆车，就是我和苏曼的灵车。
车子向西郊酒窖狂奔。
苏曼的手机一直在响。
屏幕上跳动着“赵局”两个字。
看来，她背后的保护伞急了。
我瞥了一眼苏曼。
“接。”
“敢乱说一个字，我就拉手刹，咱们一起翻车。”
苏曼的手抖得厉害，手机差点滑落。
“接。”
我枪口下压，在她太阳穴上压出一个凹痕。
苏曼深吸一口气，颤抖着按下接听键。
“曼曼，事情办妥了吗？”
我盯着路况，单手猛打方向盘，避开一辆逆行的货车。
车身一晃动，苏曼惊叫一声，手机撞在仪表盘上。
“怎么回事？”赵局的声音立刻严厉起来。
我瞥了苏曼一眼，她马上噤声。
“没……没事。”苏曼努力维持着平静。
“我在开车，阿鬼在后面。赵局，账本……有点麻烦，我会处理好的。”
“处理好？”
赵局冷哼一声。
“那个姓陈的再闹，就让他永远闭嘴。那份名单要是漏出去，谁也保不住你。”
电话挂断，车厢里只剩忙音。
“苏总，听到了？你的靠山，不怎么在乎你的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