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今日对她舍身相救,前几次也帮了她良多,或许……是其中有什么误会呢?
或许他根本不想杀她,只要她开口提了,太子便会认下呢?
薛茵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打算开口:“殿下……”
谢玄舟看向她,这时门外有侍卫进来禀报:“殿下,抓到其中一名刺客了!”
谢玄舟冷笑一声,道:“好,孤去会会他。孤倒是很好奇,他到底为何要刺杀孤,受谁人指使?”
谢玄舟让大夫给他快些包扎好,而后便打算去审刺客,他看了眼薛茵,对长风道:“送薛姑娘回去。”
长风应下,“薛姑娘,属下送你回府。”
薛茵看着谢玄舟身影,她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被这一下打断,又尽数消散,只能把到嘴边的话都咽下了下去,含笑道了声谢。
长风送薛茵到陆府门外,“薛姑娘,属下先走了。”
薛茵点点头:“多谢你。”
薛茵转身进门,听说她回来,陆渊很是高兴地来询问今日相看之事。
“茵茵?如何啊?你觉得那位林公子可还喜欢?”
薛茵还在想太子的事,这会儿被陆渊提起,才记起还有一位林公子。她垂下眼眸,苦笑道:“舅舅,今日发生了一些意外。”
薛茵将今日来龙去脉告知陆渊,不过隐去了与太子从前的交集,与在衣柜中的那一段尴尬场面,只道:“太子殿下救了我后,听闻抓到了刺客便去审刺客了,让下属送我回来了。”
陆渊听罢,倒吸了一口凉气,将薛茵上上下下都仔细看了一遍:“茵茵啊,你没受伤吧?”
薛茵摇摇头:“舅舅不用担心我,我没什么事。”
陆渊松了口气:“那就好,怎么会这么巧,太子被刺杀,竟然差点牵连到你!幸好你没什么事,不然我怎么对得起你母亲在天之灵!”
听说了薛茵差点出事的事,陆渊也顾不上什么相看的事了,只让她好好休息。
送走陆渊后,薛茵坐在窗下走神,回想起太子说的话,宁王会对她再做什么吗?
宁王那样的身份,应当要什么样的美人都有吧,她薛茵也没什么出彩之处,能让宁王一直惦记着。或许过些日子,宁王就忘了这件事,也忘了她。
薛茵只能这样期盼。
*
谢玄舟审完刺客后,已经过了一个时辰。
这刺客嘴硬得厉害,不论谢玄舟怎么问,他都不肯交代半分,最后更是趁人不备咬舌自尽了。
谢玄舟眸色阴郁,脸色难看得厉害,到底是谁敢对他下手?
那些黑衣人招招狠辣,要他性命,如此胆大包天。偏偏还没从刺客嘴里问出任何线索,谢玄舟心情差极了。
他慢条斯理洗净手上血污,用帕子擦干手上水渍,动作时不由得牵动伤口,他微微拧起眉头。
若非薛茵,他今日不会受伤。
那个时候她都被吓傻了,连剑砍过来也不知道躲。还有她那个相看的劳什子公子,这样的人她竟也愿意托付一生?
谢玄舟想到方才薛茵看他的眼神,似乎有话对自己说。
她要说什么?
谢玄舟不知道。
料想她与自己之间应当没什么非说不可的话,按说谢玄舟理应不必在意。可不知为何,谢玄舟心里却始终萦绕着一丝好奇。
察觉到自己的想法,谢玄舟蹙起眉,他到底在想什么?
刺客已死,余下的事情会有人处理,谢玄舟打算回宫。
才登上马车,长风道:“殿下,方才他们在房中发现了薛姑娘遗留的帕子,您看,要如何处置?”
谢玄舟眉头拧得更深,他觉得长风是越来越不会办差事了,一个与他无关紧要的女子的帕子,竟也要专门来问他一句,如何处置?
还能如何处置?
谢玄舟一记眼刀飞向长风。
长风摸了摸鼻子,道:“属下明白了,这就拿去扔了。”
长风觉得殿下待薛姑娘格外不同,虽然上次殿下极力否认,可今天殿下又救了薛姑娘。
虽然殿下说只是因为不忍看薛姑娘出事,但根据他对自家殿下的了解,殿下还没善良到这种程度,或许在力所能及的范围之内会救人,但这种舍身相救让自己受伤的事,自家殿下是绝对不会做的。
长风心中窃喜,怀疑自家殿下这是铁树开花,喜欢上薛姑娘了。
不过眼下看来,他似乎猜错了。长风轻嘶了声,正欲拿帕子去扔了,却又被谢玄舟叫住。
“等等。给我。”
长风脚步一顿,面带微笑将帕子呈上。
他家殿下果然是铁树开花了!
“下次还她。”谢玄舟拿过帕子,撂下帘栊。
谢玄舟将帕子拿在手中,不由得观察起来,帕子上绣了一株兰花,绣得不错,栩栩如生。
她倒是心灵手巧。
谢玄舟攥着帕子,鬼使神差地拿近嗅了嗅,闻到了熟悉的清甜香气,与在衣柜里一直往他鼻子里钻的那个味道如出一辙。
谢玄舟眸色一暗,他先前都未曾反应过来,薛茵身上的香味,倒是和那天那个与他春风一度的宫女身上的香味极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