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笙笙,你要做生意?卖卤肉?”
桌上摆好了傅榕热好的午饭,傅榕、林小秋和余笙各坐一边。
余笙点头,“妈,我已经决定了,反正现在小初已经大了,我每天也没啥事,还不如干点事,比起给别人干活,还不如给自己干。”
傅榕面露犹豫,这位当老师的婆婆说话也相当委婉。
“……笙笙啊,这卤肉……你也没做过啊。”
赵家没分家,每次是轮流做饭,大房二房负责一天,第二天就是三房四房。
孙荷的大孙子比小初还大两岁,大房喜欢做饭,每次能扣点吃的给她大孙子贴补。
余笙在赵家很少做饭,她做过一次,辣哭了所有人,管春秀就不让她做饭了。
也许是记忆没觉醒,余笙过往二十多年都没怎么下过厨,也不大爱做饭,如今多了现代记忆,余笙脑子里装满了菜谱。
余笙弯唇一笑,“妈,回头我做了,你尝尝,肯定会赞成的。”
傅榕没打击儿媳妇儿的自信,她笑了下,眉间仍难言忧愁。
余笙握着傅榕的手,语气郑重:“妈,你相信我,傅砚宁没出事,别听外面的传闻。”
傅榕勉强地嗯声。
这事说来也奇怪。
傅砚宁是部队里的人,就算真的牺牲了,那也是部队里来通传,也不该乱传消息。
再说了,这次是保密任务,余笙都不知道傅砚宁去了哪,这些人说的言之凿凿,肯定有鬼。
林小秋看看傅榕又看看余笙,然后专注吃饭,吃两口还不忘喂小初,被绑了一次,对她来说似乎毫无影响。
饭后,傅榕去了学校,余笙陪着儿子午睡。
她没有困意,琢磨着谣言的事。
这事肯定有人恶意散播。
到底是谁干的……
书里,余笙就是被谣言影响了,觉得傅砚宁真的没了,那会小秋葬礼结束,傅榕悲伤过度突发大病,赵家人露出丑恶嘴脸,根本就不管二房。
余笙焦头烂额之际,宋嘉石就这么出现了。
宋嘉石对余笙嘘寒问暖,几乎把当初傅砚宁追求余笙的那一套全都做了,等傅砚宁回来的时候,正好就撞见两人在永成巷附近的街口拥抱。
书里没有详细交代,总之,傅砚宁认定余笙变了心,两人很快就离了婚。
所以……是宋嘉石造的谣?
宋嘉石是军官,乱造军人的谣是违反军纪的……
宋嘉石再蠢也不可能这样干……
余笙就这么琢磨到了下午三点,她被外面的动静惊醒。
“让余笙给我出来!她凭什么报警抓我!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余笙,你给我滚出来!”
余笙轻声出去。
小秋就在堂屋里,戳着手局促地看着余笙。
余笙拍拍林小秋的肩,“小秋,没事,你帮我看下小初,我出去一趟。”
小秋点点头。
“笙笙,我会看好小初的!”
余笙笑着说了声好。
出门的刹那,余笙脸上的笑顿时消失。
王梅芳就站在赵家院子外,她黑着脸往里面指指点点。
孙荷在院子里看笑话,“哟,王大姐,你这是咋了哦。”
王梅芳怒声:“让余笙给我出来!她个缩头乌龟,就躲在家里不安好心,凭什么报警抓我!”
余笙出来了。
手里提着一个桶。
她几步走向院子大门。
王梅芳看到她气势汹汹的模样,心里暗道不好,可两条腿速度没比上脑子速度——
哗地一声——
王梅芳还没转过身,臭烘烘的潲水浇头而来。
“啊!啊啊啊啊!!!!”
“余笙,我要跟你拼了!”
余笙泼完,随手抄起扫把就往王梅芳身上招呼。
巷子里有人出来看热闹。
“你还好意思来找我,你收了高家的好处,差点就把小秋害了!”
“街坊邻居谁不知道你性子啊,成天拱火,你要无辜,那这世界就没坏人了!”
“王梅芳,你别不知好歹,你被放出来都是老天爷开恩,多烧香拜佛吧,祈求老天爷都保佑你们家,要不然,凭你的脑子和嘴巴,早晚把你家给害死。”
“余笙!你竟然咒我!你竟然敢诅咒我们?!”
余笙站在院子门口,冷冷盯着外面的人。
“你要再敢来找我们,信不信我再报警把你抓起来!”
王梅芳头顶顶着蛋壳和烂菜叶子。
她手指着余笙,气的浑身发抖,“你……你、你还这么横,傅砚宁人都死了,你以为你还是军官太太呢!”
余笙眼睛微眯,“傅砚宁情况怎么样,我不知道,话从你嘴巴说出来,你就要负责,再敢胡言乱语,我就去部队,让政治部的人好好查查你是不是特务!”
王梅芳气的眼前发黑。
巷子里越来越多的人来看热闹。
“傅砚宁真没了啊,真的假的?”
“肯定真的吧,大家都这么说。”
“万一人家王梅芳真不知道呢,一大清早的,乌漆嘛黑,谁看得见是高强啊。”
有人却不赞同。
“都街坊邻居这么多年了,高强的声音听不出来啊?你们又不是不知道王梅芳的性子,行了行了,先别说了。”
“王梅芳,人家余笙也没说错,这件事就是你没做对啊,这次是你运气好,警察同志才放你出来的,下次要是再敢这样,就没那么简单咯。”
王梅芳闻言,立马转过身,怒瞪着说话的黄桂兰,“黄桂兰,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呢!我没有骗人,你们都别被余笙的花言巧语骗了!”
黄桂兰撇撇嘴,“行了,你装啥装啊。”
王梅芳气的要和黄桂兰干架,结果一脚踩中烂菜叶子一滑,王梅芳倒在地上疼的直叫唤。
余笙冷眼看着这幕,“你不嫌丢脸,你儿子媳妇儿的脸也不要了?”
王梅芳怒气冲冲:“你给我闭嘴!”
管春秀这时从屋里出来,老太太瞪了余笙一眼,“看你惹的好事!”
闻言,余笙八风不动,继续站着,一个多月的眼神都没给管春秀。
管春秀气的心口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