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久没有和好朋友一起玩了。
查丽达给她的感觉就像认识了很久的朋友一样投契。
周南申冷笑,拎起她受伤的左手臂。
“你怎么不问谁伤了你,你以为我为了谁砍她的手?你怎么还敢在这跟我闹脾气。”
路音音挣脱他,却找不到话说。
周南申折磨人的方法有很多种,却偏偏是砍了查丽达的手。
而她偏偏也是手臂受伤。
他是为了她才伤害査丽达的吗。
她感觉不可思议,已经哭出来,“我只是小伤,你没有必要这样伤害她。”
“没有必要?”
周南申又去拉她右手,一把扯下她右手腕上的手串。
“你干什么,这是我的!”
“路音音,你别每次被人当猴耍,然后来找我闹脾气。你真以为世界上都是好人呢。”
路音音还想伸手抢回手串,周南申不知从哪掏出折叠军刀,三两下拨开了手串上的宝石。
一枚微型芯片落在她面前的桌上。
路音音不知道是什么,但一定不会是好东西。
“看得懂吗?高科技定位器。你以为我住的地方是个人都能找到吗。”
什么?
她抬头与周南申对视,对方看她眼神就知道她不敢相信。
“你信不信都行,但宝石里为什么会掏出东西,你应该想明白。”
“不讲道理就冲我发脾气,你先想好后果。”
路音音终于是不敢再说话了。
本来是下午该启程的,阿文来别墅接人的时候时机又不对。
只好一直站在花园里等。
周南申穿好西服外套,看见路音音把粉色保温杯放进书包里。
“收拾完了?”
路音音点头,背上书包跟着他往外走,眼睛红得像两颗大杏仁。
“路音音,至于吗,就一个破手串,伤心成这样。”
出那么多汗都缓解不了。
路音音不理他,低着头腹诽。
才不是因为手串,是因为失去了査丽达这个好朋友。
她是真的以为可以和査丽达成为好朋友的,没想到她竟然是为了绑架她才和她玩。
连送给她的手串也是装了定位器来抓她。
一段才开始的美好友情就这样破碎了。
她真的很难过。
而周南申不能理解,他没有朋友。
人生除了军火就是一群铁汉手下,最多有个老头还算特殊那么一点。
现在多了只软绵小羊。
就一个认识几天的朋友,死了都没什么大不了,何况断了手,竟值得她哭成这样。
好几次眼泪滑在他手臂上,还以为是把她弄疼了,结果问来问去一句话不说。
他索性放开了撞,让她短暂忘记那破手串的事。
结果做完了她又想起来了,哭个不停。
真难哄。
天黑时直升机按照既定航线进入华国,夜幕降临,脚下是大好河山。
路音音感觉离开了一段时间,竟然很想念港城。
虽然回去之后,周南申可能还不让她去上学。
但只要能回到港城,就还有机会。
她在心里盘算着回到港城,要先吃什么好吃的。
周南申靠在座椅上假寐,副驾的阿文突然回头说话。
“申哥,港城暂时不能去了。”
路音音比周南申还紧张,“为什么?”
周南申睁开眼看她一眼,看向阿文,“说。”
“老太爷来消息说有人向港城警方举报周家涉黑,周氏的企业正在接受调查。之前走动的那几位官员都在联络了,但并不能一手遮天,咱们现在回去不合适。”
“老头那一堆事业给他们查也查不出什么来。”
周老太爷费尽半生洗白的事业,周南申一点不沾。
除了这层血缘,没人能把他这个军火商跟港城周家联系起来。
但为了不必要的事端,他现在还是不去给老太爷添麻烦地好。
“回十九号。”
“是。”
路音音听不明白,十九号是哪里,她只关心港城。
“我们不回港城了吗?我不要去什么十九号。”
“行,你现在跳下去,步行两个月就可以到港城了。”
说着周南申拉开舱门,夜晚的寒风猛地灌进机舱,路音音吓得紧紧靠在他身上。
“还去吗。”
风吹得皮肤都发疼,路音音又害怕又委屈,不敢说话了。
大骗子。
说话不算话!
直升机改变航道,次日清晨时分进入马来西亚与菲律宾之间的苏拉威西海。
缓缓降落在一座不知名的岛屿上。
路音音早已经熬不住,歪在周南申肩上呼呼大睡。
阿文跳下飞机拉开门,周南申抱着人下来。
停机坪距离别墅有一段距离,通向别墅门口的道路旁亮着矮小的花园灯。
远远的就能看见别墅群整个灯火通明。
阿文提前下达了通知,此刻虽然天还未亮,几十个菲佣已经整整齐齐站在别墅大门前,个个垂首站立,恭候主人回来。
为首的是一位接近四十岁的女士,连头发也一丝不苟的整齐。
周南申走近时,只有她抬头看了一眼。
心中有些诧异,这个岛上除了武装军就是菲佣,老板从未带过外人回来。
这是第一次,还是抱着回来的。
虽然脸埋在老板怀里看不清,但柔软顺滑的发丝和白皙皮肤可判断,是位美人。
多年的经验告诉她,这个女人身份一定不一般。
她上前一步,“先生,一切已经准备妥当。”
周南申没说话,径直进入别墅,穿过偌大的客厅,上了楼。
阿文停在门口,对着那女人说话,“尤兰达,让别墅的厨房今天开始都做华国菜。”
“是。”
天色渐亮,阿文朝岛屿另一侧走。
十九号岛屿大致呈条状,直升机停机坪这一头比较窄,有一个回湾,周南申的别墅就坐落在回湾的分支岛屿上。
而岛屿另一头的礁石后方比较宽,则是岛上的军事基地和武装人员住所。
周南申手下的精英们不出任务的时候就会在这里训练居住。
路音音醒来的时候,天已大亮。
一只硬邦邦的胳膊压着她胸口,快要喘不过气来。
她迷糊着推开,以为已经到港城了。
“到家了吗?”
没人回应,意识清明起来,她才想起来昨晚阿文说不能回港城的事。
转头看见周南申凌厉的下颌,她翻了个面背过身去。
